那植物在水裡逶迤遊走,往遠處看,還真像一條蛇,霓裳不由地狂叫,“快拉我上去,求求你,求求你。”說完,就站了起來。

直到被魏治明拉到懷裡,她還在顫抖不已,“它走了嗎?走了嗎?”

“游過來了,往我們這邊游來了!”

“啊!”霓裳嘶叫一聲,直接推著魏治明往前走,誰知,後面是一堆的蘆葦,根本走不通,魏治明和她一起倒在了蘆葦叢中。

“哎喲!”魏治明被霓裳壓在身上,傷處痛起來,連連哼哼唧唧,“還不承認你膽小。。。。。。你再叫,水蛇會過來直接咬你的腳掌心……”

霓裳連忙往腳邊看去,什麼都沒有,低處的水波里平靜無瀾,剛剛看見的”水蛇“不見蹤跡,她呼了一口大氣,晶瑩的汗珠叢額際間下滑。

這時,她聽見一陣狂笑聲,待她回過頭來,便醒悟過來。

“你!怎麼這麼壞!”霓裳氣咻咻地要爬起來,一面為自己剛剛的行為羞愧,隨便被人嚇唬就上當了,她應該清楚,這裡根本不會有水蛇。

魏治明終是憋了笑,不論她如何反抗,愣是拉了她撲倒在地上,他說,“膽小的你現在要被我侵犯了,我已經忍了數天……”接著發出一陣恣意的笑。

“你不要玩了。。。。。。”霓裳全身都在抵抗。

“你親我一口,我就不玩了。”

“你的話作數嗎?只一口?”

魏治明強行把雙手壓在蘆葦草上,他點點頭,一臉的鄭重。霓裳咬了咬唇,無可奈何地抬起頭。

結果可想而知,鷹叼上了獵兔,怎捨得放下。

偷閒的點滴從流水般的日子中匆匆溜走,光陰徒留在那一片茂盛的蘆葦蕩中。過了十日的世外桃源生活,霓裳和魏治明彼此的依戀越深,越不願提起返滬的日程,他們的恐懼被深深地埋藏在心底,絕不會輕易地透露出來。

維持一段雕刻的美好時光,是他們之間的默契,就連範嚴倫也看出端倪,他們似乎還沒有走的意思,可,局長分明行動自如。

範嚴倫可不想呆在小漁村裡度日如年,他喜歡大都市的欣榮,更思念某個人,所以他在確定局長基本痊癒的情況下,提出了坐船離開蘇北返滬上。

魏治明本想再拖幾日,可範嚴倫的話提醒了他,“局長,你再不回去,委員長找不到人就有□□煩。”

對啊,他這幾日整日沉浸在男歡女愛當中,竟忘卻了個人事業,他又想,待回到滬上城,他們定下日子後就立刻舉行婚禮。到時,兩人名正言順地過日子,生活定會更好,他盤算了會,終於點了頭,“你去和蕭叔說,麻煩他送我們到青浦碼頭去,那裡離法租界遠,比較安全。”

範嚴倫暗地裡鬆了口氣,局長終是想通了。他歸心似箭,立刻高興地跑到村裡找蕭叔,走到門外的草坪上,正巧碰上霓裳,一時高興便告訴她返滬上之事。

望著範嚴倫遠離的身影,霓裳心中有說不出的失落,就像一顆石頭從高處墜落,砰的落在心頭,無邊無際的空落。

到底是時光催人,偷來的獨處,終是要被現實無情地隔斷。

她無精打彩地走進了屋子,懷裡抱著一堆衣物,那些衣物還夾雜些淡淡的青草香,魏治明彷彿早知道她要進來,他們撞到了一塊。

“誒,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啊!”魏治明用手捶著胸口,故作氣喘。

“你沒事吧?”霓裳本來很緊張,可一看到他嬉皮笑臉地走過來欲抱自己,就立刻拉下了臉,“成日愛裝,下回非要讓你疼到半死。”

魏治明死活要抱她,“我死了,如何娶你,你傻呀。”說著,又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臉,“霓裳,待我們回去,你和他。。。。。。作個了斷,我們也好準備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