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留在王府並未隨軍?

鹿子去而復返,他笑著道:“小姐,齊公子讓人將您的花送來了。”蓉卿愕然,問道,“都搬過來了?”

鹿子點了點頭,果然瞧見七八個婆子每人手裡都捧著花盆進來,當先的蓉卿認識,是原先就給齊宵看宅子的婆子,笑著道:“八小姐,花都擺在哪裡?”

蓉卿木然的指了指她院子裡。

一行人一會兒工夫,就將十幾盆牡丹芍藥加上那盆十八學士搬了進來,“五爺說,家裡沒有人會打理,還是給小姐送過來了。”

蓉卿看著花發愣,喃喃的哦了一聲,還是蕉娘笑著和眾人說話,又拿著荷包打了賞將人送了出去。

等蕉娘回來時,蓉卿還維持著方才的姿勢,看著那十幾盆花直髮愣。

蕉娘嘆了口氣,和明蘭幾個又將花搬到耳房裡去,開了窗戶通風,蓉卿這才跟著進來蹲在十八學士前面,十幾日沒有打理十八學士並沒有多少的變化,依舊和以前一樣枝繁葉茂的。

“我們走吧,讓小姐一個人待會兒。”蕉娘拉著明蘭幾人出來,留了蓉卿一個人在裡面。

等她再從裡面出來時,外面的天色已暗了下來,她長長的舒出口氣,彷彿想要將胸口的濁氣吐出來一般,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齊宵聲音:“蓉卿!”

她聽著一愣,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站在那裡沒有動,齊宵又喊了聲:“蓉卿。”她這才猛地轉身過來,就瞧見齊宵正站在院門口,身影孤零零的融在潑墨似的夜色中,讓她看不真切。

好像瘦了點,臉色看不清但似乎精神並不是很好的樣子。

齊宵看著蓉卿,是他魂牽夢繞的面容,無論他睜開眼還是閉上,都能讓他窒息和心疼,這十幾日他想了很多,從前他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報仇上,從未想過兒女情長,直到遇到了蓉卿。世事就是這麼奇妙,有人白首如新,有人傾蓋如故,而蓉卿便是後者,即便他再如何努力,也終究拋不開這段情。

時間彷彿凝結,兩人對面站著,一個心裡愧疚怕說什麼出來都會驚著對方,一個卻是滿腹無力說什麼都顯得空洞,過了許久還是蓉卿先開的口,問道:“王爺出兵,你不會去吧?”

“會!”齊宵說的不留餘地,他未動聲音裡卻滿是決絕,“你們無路可選,我亦是!”

“你怎麼會沒有!”蓉卿心裡的火拱了上來,她走了幾步看著齊宵,聲音也提高了一分,“你可以回京都,做你的齊家五爺,安安穩穩的等著仗打完,將來不管是誰坐擁天下,以涼國公的實力以你和簡王的交情,齊氏依舊是百年士族屹立不倒,你根本不用冒險!”

齊宵身形巨震,晦暗的眼底,彷彿突然被人點燃了煙火般,瞬間照亮,崩現出灼人的光芒。

“你去戰場,難不成要等著哪一日和涼國公父子刀兵相見?”蓉卿說著,語氣不由放緩了一分,“齊宵,回去吧,你這十幾年為別人而活,為仇恨而活,以後就只為自己而活,做一個鮮衣怒馬,紈絝風流的貴公子,有什麼不好!”

齊宵忽然笑了起來,所有的消沉和萎靡,像是清風掃過露臺,捲走所有的陰霾和浮物,他看著蓉卿,眼眸明亮堅定的回道:“我說過,天涯海角隨你去,有你蘇蓉卿在的地方,便是我齊宵的陣營,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心像是被什麼東西塞住了,許久以來的空洞,被填的滿滿的,漲漲的,蓉卿只覺得心酸,卻又忍不住生氣,她瞪著眼睛語氣卻沒了方才的不饒人:“要死你去死,我不會死!”話落,她拂袖啐道,“白痴!”轉身要走,不過才走了兩步,手臂卻猛然被他環住,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際,蓉卿耳邊就只剩下咚咚的心跳聲,齊宵輕聲道,“好!我們都不死!”

脾氣真倔,蓉卿想要推開他,齊宵卻已先一步鬆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