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這麼一家地理位置極其隱秘的餐廳,生意卻好得出奇。門口排著很長的隊,賈天夏帶著那一臉招牌笑容和服務生寒暄了幾句,沒多久就有個男人迎了出來。

很招搖的淺灰色頭髮,左耳上嵌著顆造型別致的耳釘,白色T恤搭配黑色西裝小外套,帥得有些咄咄逼人。美滿歪頭打量著他,總覺得有那麼幾分眼熟,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這人。

“天夏啊,真是稀客,幫你安排了老位置,可以嗎?”他咧開嘴角,很官方地笑。

“嗯。”天夏撇了撇嘴沒多大意見。

“哦,順便跟你說一聲,你上次寄存在這的酒被你女朋友喝光了,阿堂還有些存酒在,要不要喝他的?”他頭也不回,加快腳步,就像是完全沒注意到丁美滿一樣,若無其事地說道。

“女朋友?”賈天夏皺了皺眉,眼神下意識地飄了眼身後的美滿。

“就是那個莫薔啊,她上星期來的時候點了你的酒,我以為你們還沒分手,就給她了。”

按照賈旺寶的說法,如果聽到賈天夏的那群狐朋狗友提到他從前某任女朋友,她就該保持微笑,不管心裡有多酸,都要表現出無所謂的樣子。

所以當那個不知名的男人肆無忌憚地吐出這些話後,美滿一聲不吭彎著嘴角賠笑。心裡忍不住感慨,賈旺寶絕對是個寶啊,雖然賈天夏已經儘量避免掉讓她和他那群狐朋狗友打照面,但他家十四叔就是知道該怎樣拆他的臺。

“算了。”天夏很慷慨地聳了聳肩,不過是一瓶酒,他不介意,但有些事很有必要說清楚,“我女人只有這一個,下次別認錯了。”

說著,他伸手把美滿拉到身邊,口吻間含著幾許炫耀。

不知名的男人順勢看了眼美滿,輕佻地吹了聲口哨,“又換女朋友了?這個不錯,看起來就是個上得了廳堂、滾得了床單的,比上次那個素質高了那麼點。嗯,膩了記得通知我下。”

“……”要保持微笑,要表現出無所謂的樣子!就算美滿已經一再默默地告誡自己,可她嘴角的笑容還是慢慢退去。

真是夠了!什麼叫又換了?常聽男人說“女人如衣服”,賈天夏和他那群損友還真把這句話理解透徹了,好像她真是件沒血沒肉的衣服一樣,就算當著她的面評頭論足一番也沒什麼大不了。

“這位小姐,怎麼稱呼?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轉過頭,他的目光粗略地掠過丁美滿,又很快折了回來,繼續打量,片刻後,眉心微擰,問道。

“是嗎?那也許是‘上得了廳堂、滾得了床單’的女人都長得差不多吧。”美滿保持客套笑容,字字句句卻犀利得很。

“丁美滿。”他停下腳步,準確無誤地喊出了美滿的名字,“真健忘,我在機場見過你和凌嘉康在一起,原來你們倆崩了啊,電話給我,有空出來聊聊嘛。”

熟悉的人都知道,凌嘉康絕對是個佔有慾強報復心重的人,但凡是他身邊的女人,不管分量輕重都謝絕旁人的覬覦;但賈天夏不同,這一點上他很慷慨,他似乎對誰都無所謂,被挖牆角很丟臉?他從不覺得,反而會感謝對方幫他解決了麻煩。

“怎麼聊?”美滿眨眼,天真地想象著孤男寡女在公眾場所純聊天的畫面。

“隨便你要怎麼聊都可以。”

“她沒空。”某人總算按捺不住了。還“怎麼聊”,她是把他當透明的嗎?

美滿咬著唇,十四叔的最高指示又一次在她腦海中響起。

——如果有人敢在我家侄子面前勾搭你,你一定要來者不拒!

半晌後,美滿抬頭看向那人,美目含笑,語風和緩,“我有名片,你要嗎?我跟天夏一樣是製作人,平時是會比較忙啦,不過如果是工作上的事,你可以隨時找我。”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