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熊熊,不多時間,整個堵陽城就如同被從天而降的天火所襲捲,衝上雲霄的大火,竟是將整座城池照得耀如白晝。

此時的袁家大公子,尚在堵陽縣府的榻上熟睡,正做著春秋大夢時,忽然闖入的親軍叫醒。

“大公子,快醒醒,大事不好,城中到處都大火四起了。”

袁譚大睡夢中驚醒,只道是夜中哪一營不小心失了火,只有些不耐煩的披掛出來,出得縣府時,猛然間驚醒全身一震。

熊熊的烈焰,已是填滿了眼眶,耳中盡是火星迸濺聲,房倒屋塌聲,還有士卒們驚恐的尖叫聲,諸般混之極的亂意匯在一起,彷彿只一覺之間,堵陽城已化為了地獄的火海。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袁譚驚得神色凜然,吐字都有些不清。

灼烈的大火迅速的蔓延,轉眼已發展到不可控制的地步,從睡夢中驚起計程車卒,立時被突生的烈火嚇得魂飛破散,也不得上峰的命令,就亂哄哄的向著四門落荒逃去。

袁譚正驚愕間,卻見數騎飛奔而來,正是聞訊趕來的張郃。

“大公子。這恐怕是敵軍細作放火燒城,北西二門已被大火吞噬,請大公子速從南門撤退。”奔至近前的張郃大叫道。

袁譚卻是驚道:“我軍防備嚴密,城內城外早就仔細清查過,顏良的細作如何能混入城中?”

張郃喘著氣道:“顏良如何施得詭計末將也不知,只是眼下大火蔓延甚快,很快整個堵陽都要被燒著,大公子再不走的話就來不及了。”

袁譚心中大懼。這時也顧不得什麼,只得翻身上馬,在張郃的保護下望南門方向奔去。

南門附近的火勢較弱,大部分的慌亂計程車卒,都向著這邊湧了過來。

吊橋放下,城門大開,形容狼狽的袁軍士卒們。如潰巢的螻蟻一般,你推我擠著。不顧一爭的向城門湧來。

當袁譚一眾奔來時。卻反而被混亂計程車卒堵住衝不出去。

身後,火舌正滾滾追之而來,那一片片赤紅的火海中,隱約可見全身被烈火包裹的人影晃來竄去,慘烈哀嚎之聲可怖之極。

袁譚看得是心驚膽戰,轉回頭來再看被堵到水洩不通的城門,驚恐道:“儁義。城門被堵住過不去,當如何是好。”

張郃凝視掃了一眼亂局。沉聲道:“請大公子緊跟在末將身後,末將為大公子衝出一條路來。”…;

話音方落。張郃挺槍躍馬,直向南門撞去,槍鋒過處,竟是將那些攔路的自家士卒毫不留情的刺倒於地。

眼見張郃竟然對自家士卒痛下殺手,袁譚當場就傻了眼,卻又想著逃命要緊,哪管得了許多,只好緊跟在張郃身後,踩著自家將士肉骨向城門而去。

槍鋒如電,四而疾射而出,只將那些阻擋在前邊計程車卒,無情的擊斃。

在張郃的開路下,袁譚終於艱難的殺出了南門,回眼看去時,火舌已蔓延而至,城樓已然被大火點燃,一些身上起火計程車卒,正慘叫著從城上墜下。

袁譚心驚戰,不敢多敢一眼,巴巴的隨著張郃繞城而走,望北面大營奔去。

城門外,顏良駐馬橫刀,冷冷的注視著大火沖天的堵陽城。

火海的烈焰之光,將方圓數里照得如白晝般清晰,靜靜駐立的顏良,甚至能夠看清那些袁軍士卒驚恐萬狀的表情。

倉皇逃命的袁軍,只顧奪命而逃,哪裡注意得到,就在不遠處,他們的敵人正死死的盯著他們。

三百騎士,熱血已然沸騰。

“殺——”

顏良陡然間一聲暴嘯,黑色的戰駒長嘶之下,發足狂奔而出,手中那一柄長刀化成一道鐵幕,巍巍如鐵塔般的身軀,一馬當先殺向袁軍。

那三百精銳的騎士,如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