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發起一次反攻,眾將士的心中,那復仇的怒焰如何能不狂燃。

熱血激盪之下,一萬將軍個個精神亢奮,追隨著他們的主公顏良,一路向著武關狂奔而去。

由丹水通往武關,除大道之外,還有數條小路。

顏良為了打曹軍一個突然性,除了此前的惑敵之計,此時接近武關,還特意的選擇了小路,以避免被大道上曹軍的偵騎探到。

小路遠較大路崎嶇難行,雖說士卒們只負了三天的糧草,輕裝而行,但為了攻城,顏良還不得不攜帶了雲梯等大量攻城器械,這些重型器械,皆需士卒們來扛。

縱使如此,一萬健兒們還是個個鬥志昂揚,揮汗如雨,累得氣喘吁吁,卻無人叫一聲苦。

經過一天的山路行軍,是日傍晚時分,顏良和他的大軍,終於看到了武關城。

躍馬山坡,滿身是汗的顏良舉目遠望,但見數里之外,那座巍峨的雄關,正沐浴在金色的晚霞之中。

關中的南大門,當初漢高祖劉邦滅秦經過的那座關城,如今就在眼前。

關城前的大道上,三三兩兩的商隊還在匆匆的往武關趕,想趕在天黑閉關前過關。

如今曹操雖和顏良處於半戰爭的狀態,但對彼此統治區內的民間生意來往,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採取默許的政策。

眼見大道上商隊往來如常,這說明武關城內的守軍,並沒有察覺大軍來襲,事先有所防備,顏良也終於可以松上一口氣。

大費周折的聲東西擊之計,翻山越嶺行軍的辛苦,而今看來,終於是沒有白費。

身後,那些陸陸續續爬上山坡的將士們,眼看著武關城戒備鬆懈的樣子,那一張張汗水浸漬的臉龐上,興奮與殺機如火而燃。

“黃漢升何在?”顏良厲喝一聲。

“末將在此。”黃忠撥馬上前,慨然而應。

顏良長刀一指,高聲道:“本將命你率七千先鋒,直取武關,不破關城,絕不可後退半步!”

黃忠一抱拳,豪然道:“主公放心,不破武關,末將提頭來見。”

慨然言罷,黃忠撥馬轉身,向著身後的將士大叫道:弟兄們,武關就在前面,是男兒的隨老夫殺將前去,為主公攻下此關——“

大喝聲中,黃忠撥馬提刀,衝下山坡。

成千上萬的顏家健兒,如出籠的猛獸一般,揮舞著兵器,抬扛著雲梯,洶湧而下。

顏良遠望武關,再看著漫山遍野衝殺而下的自家士卒,沾滿汗水的臉上,一抹傲然在獵獵狂燃。

……

武關城。

軍府大堂中,一片歌舞昇平。

都護將軍曹洪,正把玩著手中的玉杯,品著美酒,欣賞著堂前舞伎的輕歌曼舞。

左右列席的諸將,也盡皆飲酒作樂,好生的悠閒快活。

卻唯有議郎趙儼,臉色陰沉,寫滿了焦慮。

“子廉將軍,這武關乃拱衛關中,抵禦顏軍的南大門,將軍在這裡擺酒設舞,恐怕有些不太妥當吧。”

趙儼忍不住道。

曹洪面露幾分不悅,扁著嘴道:“朝廷派趙大人前來巡視,本將念著趙大人路途辛苦,所以才設下歌舞小宴慰勞,趙大人這話就說得讓人有點寒心了。”

趙儼乾咳了幾聲,拱手道:“儼此行乃是公事,何敢言辛苦。儼只是想,近來聽聞那顏良已從襄陽發兵,而將軍此間卻似乎毫無警惕,故是儼才覺得有些擔憂。”

“趙大人多慮了,本將的細作已經探明,顏良是率軍前往攻打上庸三郡,並無威脅武關之意。”曹洪不以為然道。

趙儼眉色稍緩,卻又道:“雖說如此,但顏良用兵詭變多端,還請子廉將軍小心才是。”

曹洪哈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