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間,曹洪的臉上閃過無比的驚喜,那充滿渴望的眼眸,彷彿是看到了一絲黎明之光一般。

但轉眼間,曹洪便即意識到,顏良只是在和他說笑而已,如果顏良真的要放他走的話,又何必逼他寫了那封有損尊嚴的書信。

神色頓時又黯然下來,曹洪苦笑了一聲,言不由衷的答道:“洪於武藝上還要向顏將軍請教請教,趙議郎,你就先自己回去。”

趙儼不是白痴,他當然知道曹洪是被逼無奈,但他自己身為俘虜,都身不由己,又怎能顧得了曹洪。

當下趙儼只能暗歎一聲,拱手道:“那就請將軍多多保重。”

言罷,趙儼唯恐夜長夢多,當即便向顏良請辭。

顏良自無意留他,遂命放他出關,又令幾名降卒一同護送他前往二十里外的曹營。

出得武關城,趙儼如蒙大赦,策馬直奔曹營而去。

……

城北二十里,曹營。

中軍大帳之內,曹操正皺著眉頭。死死的盯著地圖,深陷的眼眶之中,那種束手無策的無奈之色,時隱時現。

縱然他身邊有郭嘉、劉曄這等智謀無雙的謀士,但面對著二十里外的那座雄關,這些足智多謀之士。一個個卻都熄了火。無人能為他想出一條破敵之策來。

沒辦法,武關就那麼橫亙山間,擋住了去路,敵人佔據了絕對的地利,在這種地形條件下,除了用士卒的性命去強攻關城,縱然是郭嘉這等絕頂聰明之輩,也難以想出什麼其他的好辦法。

正自愁眉苦臉時,親兵急是來報。言被顏良所俘虜的議郎趙儼,竟然平安的回來了。

曹操精神一振,急令宣入。

過不多時,簾帳掀起,風塵僕僕的趙儼步入了帳中。

“罪人趙儼,拜見丞相。請丞相治罪。”趙儼伏地於前,萬般慚愧的向曹操請罪。

曹操忙將他扶起,“趙議郎言重了,你何罪之有。”

趙儼黯然道:“儼未能守住武關,縱使關城失陷於顏良之手,豈能沒有罪責。”

“罷了,你也只是巡視路過而已。這武關失陷,都是子廉的過失,你也不必自責太深。”

曹操倒也不袒護自家兄弟,把武關失陷的責任。統統加在了曹洪身上。

趙儼這才鬆了口氣,連連稱謝。

這時,曹操方才想起正事,忙問趙儼如何能從顏良手中逃脫。

趙儼愧然道:“下官並非是自己逃脫,而是那顏良主動放下官回來。”

包括曹操在內的眾人,均是面露奇色。

趙儼輕咳了幾聲,“那顏良之所以放下官回來,乃是想讓下官給丞相帶一句話。”

“那匹夫讓你帶什麼話?”曹操頓生疑色。

趙儼猶豫了起來,一時間拿捏不定,該不該跟曹操實話實說。

曹操看出了些許端倪,沉聲道:“他到底讓你帶什麼話,但說無妨。”

趙儼咬了一咬牙,只得如實的把顏良的那番威脅之詞,顫聲的道了出來,並將曹洪那封書信呈上。

大帳之中,立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曹操那焦黃的臉上,陰怒的火焰,陡然間熊熾燃。

其餘眾文武,亦是滿腔的憤慨,均為顏良的威脅言論所怒。

身為大漢丞相,天下誰人不懼,除了當年的袁紹之外,天下間再無第二路諸侯敢如此威脅於他。

但是現今,那個河北叛將,出身卑微的匹夫,名義上曹操的女婿,竟然敢如此口出狂言,公然不把曹操放在眼裡,這簡直是對曹操莫大的挑釁。

“丞相,顏良這卑賤的狗賊欺人太甚,惇請提一軍攻破武關,必取了狗賊人頭獻於丞相。”

夏侯惇氣之不過,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