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身為北人,遠在萬里之外,卻知瀘水有毒。主公當真乃神人也。”

“孤知南中多瘟瘴。故早先入蜀之前,就派人往南中打探過諸般地理風物。今夏時天熱,白日之時,正是水中毒性發作之時,欲飲江水,或是渡江,還需晚上之時方可。”

顏良一臉淡然,給出了這麼個解釋。

李恢信以為真。不禁又感嘆道:“主公取蜀之前,就已料到將與南夷一戰。此等深遠的預見力,實在是令恢佩服之至。”

南夷為隱禍,早晚要除之,這本就在顏良的計劃之中。

只是,顏良就算再深謀遠慮,也無法預料到劉璋會和孟獲同汙合汙,迫使他把平南中的時間,提前了許久。

李恢當然不會想到,顏良哪裡曾派人往南中偵察過,他家主公的深謀遠慮,無非是來自於對歷史的先知先覺而已。

顏良心中暗笑,自也不點破,坦然的受了李恢的歎服。

視察完江岸,顏良還往大帳,召集諸文武,商議渡江破敵之事。

“主公,朱提郡有信了。”方一入帳,法正便給顏良帶來了一個好訊息。

派往朱提郡的使者已傳回訊息,言是那呂凱和王伉二人,深恨孟獲屠殺漢民,已決心歸順於顏良,如今已暗中聯絡郡中反對孟獲的豪強,集結兵馬,準備依顏良之令,向孟獲的老巢發動突然進攻。

“呂凱和王伉二人真是好樣的,馬上派人再告他們,他們若能起兵,便是立下大功,孤平孟獲之後,必將重重有賞。”顏良興奮道。

朱提郡的好訊息,讓這軍事會議還沒有開始,氣氛便先鼓舞起來。

眾將皆是興奮如火,鬥志高漲,似乎攻滅孟獲已是舉手之間的事情。

法正卻又道:“諸位也不可太過輕敵,那孟獲明知劉璋已覆沒,卻不逃還南中,反而仍在頑抗,顯然是正從南中抽調援軍。前番有象兵,今若再來一支奇兵,只怕就夠我們頭疼的了。”

法正還是相當的冷靜,給諸將敲響了警鐘,帳中盲目樂觀的情緒,稍許被壓制。

“還有一件事,今隨主公視察江岸,發現對岸的蠻軍將渡頭據守的甚為嚴密,且天氣炎熱,白天裡瀘水藏有毒氣,既不能飲又不能渡,到得晚上時,視野昏暗,江水湍急,渡江又十分的危險。所以,我軍若想滅了孟獲,就先得解決了如何順利渡江這難題。”

李恢的這番警醒之詞,令在場諸將,又是為之一震。

前番遇上戰象軍團就夠奇的了,今又撞上一整條大江皆有毒氣,諸將心中皆是在想,南中果然如傳說中一般,乃是不毛之地。

“看來孟獲這回學聰明瞭,終於懂得利用地利,來阻擋孤的大軍。”顏良亦感慨道。

這一條含有毒氣的瀘江,此時此刻,卻是變成了顏良大軍南下的最大阻礙。

諸文武盡皆陷入了苦思,琢磨了半晌,卻均想不出什麼兩全的渡江之策。

大帳之中,陷入了沉寂。

而顏良則將目光轉向了法正,此刻,作為隨軍謀主的法正,必須要用他智慧的頭腦,為顏良闢出一條渡江的捷徑來。

法正,果然不負顏良所望。

沉吟半晌,法正忽然眼眸一亮,嘴角揚起一抹詭笑。

“主公,既是瀘水難渡,南岸蠻夷壁壘堅固,那我們何不轉換一下想法,誘使蠻夷主動來渡江攻打我們呢?”法正拱手笑著反問一語。

誘使蠻人來攻我們?

顏良的心頭一動,隱約似已猜到了幾分。

“前番蠻軍幾番主動進攻,均為我軍大敗,料想他們必是吃多了苦頭,才想要固守,想要誘使他們主動來攻,只怕是難呀。”李恢表示了憂慮。

法正卻冷笑道:“想要誘使蠻人上當,關鍵不在於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