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黃射又指著書信,嘲諷道:“父帥你看,這廝字寫得醜就罷了,其中還有寫錯塗抹之處,當真是好笑。”…;

“哼,粗野匹夫而已,又能有幾分學識。”黃祖負手而立,臉上皆是不屑。

黃祖父子雖為武將,但到底乃世族出身,習武之餘,修文也是必備。

他父子二人的學識修養,雖不及黃承彥這等正牌名士但傲視顏良這樣“粗鄙不知文”的武夫,還是綽綽有餘。

得到顏良的這封示好之信,黃祖目的已經達到,遂令結速演練,各艦歸寨休整。

回往太守府中時,已是日落西山。

黃祖用得晚飯,觀幾卷兵書後,便打算就寢休息。

正有此念時,門丁卻忽然來報,言是別駕蒯越前來求見。

“這麼晚了,他來做什麼?”黃祖嘀咕了幾句,面生不悅,卻擺手道:“請蒯別駕往堂中相見吧。”

江夏原是黃家的地盤,劉表為表示信任,江夏軍政大權一律委以黃祖全權負責。

但前番江東孫氏來攻時,劉表怕江夏有失,但派了蒯越來允當謀士的角色,輔佐黃祖禦敵。

蒯越自來江夏後,確實出了些許計謀,對擊退江東軍起到了作用。

只是令黃祖不爽的時,孫氏眼下已退兵,但劉表卻遲遲未有將蒯越調回的跡象,反而還下令讓蒯越協助黃祖處置江夏郡賦稅之事。

明為協助,實際上是分了黃祖的一部分權出去,這卻令習慣了獨掌大權的黃祖,自有幾分不爽。

思索間,蒯越已笑著而入。

黃祖馬上將不悅收斂,臉上亦堆出幾分笑容,兩人賓主互見,自有一套場面上的寒暄客套。

客套之後,蒯越聲稱是為了糧賦之事前來,說有些賬目需要讓劉表這江夏太守過目。

嘮叨完一通公事之後,已是半個時辰之後。

黃祖正盤算著如何下逐客令,這時,蒯越卻忽然話鋒一轉,笑道:“越今日閒暇時,聽說那顏良派了人來見黃太守,不知可有此事?”

黃祖眉頭暗皺,心想這蒯越果然不只是為了公事前來。

“顏良確實是派了人來,還寫了一封信給黃某,不過他在信中只是聲稱對黃某很敬佩,還說不想跟我荊州再戰,想讓黃某向主公轉達他的和好之意。”

黃祖也沒多想,只如實道來。

蒯越聽罷,頓了一頓,卻道:“但不知顏良的書信何在,可否讓我一看。”

聽得此言,黃祖原本平淡的表情,陡然間掠起一絲怒色。(歡迎您來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一百六十九章 給爾等演場好戲

蒯越這是在懷疑自己,懷疑他這江夏太守對劉表的忠誠,懷疑顏良在書信中有什麼“不軌”。

同樣是荊襄大族,同樣是州牧麾下重臣,蒯越此舉,怎能不讓黃祖生怒。

“蒯別駕,難道你是在懷疑黃某串通顏良謀反不成?”黃祖一聲粗重的反問。

蒯越卻只淡淡一笑,“黃太守對主公忠心耿耿,蒯某對此是深信不疑,只是外面的那些閒言碎語卻甚討人厭,越這麼做,也只是想替黃太守澄清,免得遭那些小人非議。”

蒯越的這個藉口冠冕堂皇,卻令黃祖無法回擊,畢竟,身為武將的他,嘴上的功夫可沒蒯越這等文人利索。

見得黃祖猶豫不動,蒯越反問道:“黃太守既是問心無愧,又何至於不敢讓我一看呢?”

面對蒯越的咄咄相逼,黃祖暗暗咬牙,卻只能選擇隱忍。

畢竟,蒯越才是州牧最信任的謀士,自己雖然屢立功勳,權勢顯赫,卻遜於蒯越一籌。

當下黃祖冷哼一聲,將書信拿出,往案上一丟,“信在此,蒯別駕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