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火山一般,幾乎就要從腔中噴出。

而身後的顏良,本來還打算拉第四響的,但見著許褚發現了自己的秘密,便也就作罷,向著已然奔遠的許褚揚了揚手中的空弓,一臉戲弄似的笑。

許褚那個怒啊,臉都漲紅成了一塊燒紅的木炭,恨不得扭頭回來再跟顏良大戰三百回合,但他卻只能艱難的將怒火嚥下,懷著一腔的恨意,百般不情願的退去。

逼退了虎痴和數萬曹軍,顏良橫刀立馬,傲然目送著曹軍退去,卻並沒有下令追擊。

因為他看到,曹軍雖然是退兵,但陣形卻井然有序,絲毫沒有一絲敗潰的跡象,顯然是在防範著顏良的趁勢追擊。

這樣一支軍紀嚴整的軍隊,顏良自知若強行追下去,必然不會有好果子吃。

眼看著各諸曹軍徐徐退去,西邊處,一隊騎兵如風而來,當先那人,正是一臉驚喜的文丑。

先前之時,文丑為曹軍圍困,自己又被徐晃和張遼聯手攻殺,正苦苦支撐,一步步的陷入絕境之中。

正當文丑處境艱難之時,忽然間周圍的曹軍卻撤出了不少,使得文丑壓力驟減許多。

狐疑之下的文丑,瞅得空隙舉目東望,便驚喜的看到了那面在萬軍叢中,橫衝直撞的“顏”字大旗。

絕望中的文丑,方才知道,原來是他的主公兼兄長殺到了。

文丑欣喜若狂之下,自是精神抖擻,力敵二將,戰數百回合而不落下風。

不多時間,鳴金聲響,那張遼和徐晃便紛紛率軍而撤,文丑本是想趁勢追擊,但又怕再中敵人之計,便率本部騎兵趕來跟顏良會合。

見得顏良之面,文丑心情澎湃如濤,不禁感慨道:“若非兄長及時趕來,文丑這條性命,今日恐怕就要交待在這裡,兄長的救命之恩,文丑銘記於心了。”

顏良卻擺手笑道:“是曹操奸滑,本將險些中了他的計策,所幸及時識破,不然就損了子勤你這員大將呢。”

兄弟相見,感慨之餘,文丑心中的怒意不禁滾滾而生。

征戰沙場多年,文丑這還是頭一次被圍逼到幾乎絕望的地步,曹操對他的這場圍殺,深深的激怒了文丑。

“兄長,何不趁勝掩殺,一舉蕩平曹賊。”文丑憤然求戰。

顏良卻嘆道:“曹軍軍勢井然,且有數萬之眾,光憑我們這數千騎兵,想要一舉蕩平曹軍可不容易啊。”

“兄長,我大軍不是已經殺到了麼,合我步騎三萬之眾,我就不信蕩不平曹軍。”

文丑手指著東面,激動的叫道,顯然,那東面揚起的漫天塵霧,使他也認為是自家的步軍主力到了。

“那我們就先跟大軍會合再說吧。”

顏良的嘴角掠起一絲詭秘的笑意,旋即撥馬望東而去。

文丑一時領會不到顏良的話外玄音,也只得懷著狐疑與激動,緊隨而去。

五千餘騎沿著大道向東而去,此時,那漫天的塵霧漸已沉寂,行出數里之後,他們終於和所謂的“主力”會合。

當看清“主力”的面目時,文丑的臉上,驚奇之色更是如潮而生。

在他眼前的,哪有什麼三萬精銳步軍,所看到的,不過是周倉和百餘騎士而已。

“兄長,這是……”文丑一時陷入了茫然之中。

顏良淡淡笑道:“我估摸著步軍此時應該才到宛城,哪裡能這麼快就殺到此間。”

文丑心頭又是一震,再看周倉等人,卻忽然發現,那百餘騎的馬尾上,竟然都拴了一根樹枝。

“這些戰馬的馬尾上,為何會拴上樹枝……”文丑愈加心奇,口中喃喃自語著。

茫然了片刻,文丑陡然間恍然大悟,再看向顏良時,目光之中已皆是驚喜與敬嘆之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