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曠野中,靜靜的等待著敵軍的到來。

曹軍中這些名將們,並非是怯懦之輩,只是方才顏良神威般的表現,將他們深深的震撼,令他們一時片刻難以恢復往昔的鬥志。

曹操卻眉頭緊鎖,緊裹著披風,雙目微閉,那般表情,似乎已預料到什麼,只是在靜待著映證的結果。

日已西沉,數萬兵馬駐立在風中,焦慮的情緒在瀰漫。

曹操依舊在雙目緊閉,旁邊的郭嘉眉宇中卻閃爍著異色,似乎隱約猜到了什麼。

馬蹄聲起,數騎絕塵而來,是派出去的斥候回來了。

“啟稟丞相,顏軍已經往冠軍城,並未追來。”

聽得斥候的回報,左右諸將皆鬆了口氣,唯有曹操,非但沒有丁點高興,眉頭反而愈凝愈深。

“敵人的援軍來了有多少?”郭嘉忙問道。

“回大人,小的們並未發現敵方援軍,只有原先那數千騎而已。”

斥候這一番話,令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一驚,自郭嘉以下,無不是面露驚奇茫然之色。

他們明明看到有漫天的塵霧揚起,若非是顏良的大軍趕到,還能是什麼。

但現如今,斥候卻為何回報,說是壓根就沒看到顏良的援軍。

諸將議論紛紛,一時間都陷入了匪夷所思中。

這時,郭嘉卻嘆道:“看來我們都中了顏良的計策,他根本就沒有什麼援軍,那漫天的塵埃,多半隻是以騎兵往來賓士,營造出來的假象而已。”

郭嘉一席感嘆,道出了真相。

諸將這才猛然驚醒,一個個驚奇之餘,更是懊惱不已,皆為自己中了顏良計策而悔恨。

而一直沉默的曹操,這是也終於睜開了眼睛,那般沉寂的表情,彷彿斥候的回報,早在他意料之中。

其實,郭嘉所說之詞,曹操早先下令停止前進時,就已經幡然醒悟。

倘若顏良當真有大批的援軍來到,以顏良的用兵之能,又如何能不趁勢來掩殺,而如今身後卻無半點追兵的跡象,這本身就已十分可疑。

再者,顏良的步軍又沒長翅膀,如何能這麼快就趕到此間。

諸般種種疑點,細細一想,很快就讓曹操意識到自己中了顏良的疑兵之計,而今他停下兵馬來,就是想映證自己的推測是否屬實。

事實卻如所料的那樣殘酷,自問最善於製造疑兵的曹操,如今卻反被顏良狠狠的耍了一回。

此刻,曹操的心境,就像是被千萬根針扎一樣,他的心靈,他的尊嚴都被顏良深深的傷害。

曹營諸將,盡皆默然下來,鬥志與士氣,這時已降至了低谷。

黃昏的寒風吹撫著那一張張黯然的臉,一片的沉寂。

“哈哈~~哈哈~~”

忽如其來的狂笑聲,打破了沉寂,那笑聲中,更是充滿了不屑與自信。

大笑之人,正是他們的丞相。

眾人神色一怔,不禁皆是面露奇色,便想他們一眾英傑,被顏良這個袁家叛將如此戲耍,怎的自家丞相卻跟沒事似的,竟然還笑得出口。

“不知丞相所笑何事?”郭嘉奇道。

一雙雙茫然眼睛注視下,曹操漸收了狂笑,捋須短鬚,卻是一臉的不屑。

“本相所笑的,正是顏良的有勇無謀。”曹操不以為然道。

眾人又是一愣,皆想顏良不但救出了文丑,破了他們精心佈下的伏擊之計,而且還巧施疑兵,赫退了他們數萬雄兵,此明明有勇有謀,丞相卻如何能說顏良是有勇無謀。

眾人驚異的目光中,曹操卻冷笑道:“我若是顏良的話,便會別遣一支兵馬,迂迴到我軍撤退的路上,趁著我眾軍心疑之際,前後夾擊,介時就算沒有援軍到,憑著數千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