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營戒備的同時,斥候們也潛近二十里外的吳營,密切的偵察吳人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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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平東二十里,吳軍大營。

整個吳軍上下,都瀰漫著一股悲傷的氣氛,士卒們三三兩個的圍在火堆旁,個個臉色黯然,不少人還眼中含著淚水。

前日裡周大都督氣極吐血,墜落馬下之事,很快就遍傳了全營。

如今事隔數日,周都督未為巡視諸營,儘管各級軍官們一再聲稱周都督沒事,但關於周都督病亡的訊息,卻早就不脛而走。

周瑜愛惜士卒,素來為吳軍士卒所敬仰,眼下得知周瑜病亡,士卒們如何能不為之難過。

況且,兩軍交鋒在即,主帥卻突然死去,士卒們悲傷之餘,又怎能不忐忑不安。

若是顏軍趁著這個時候來襲營,卻當如何是好。

程普從一座座軍帳前經過,環視著低靡計程車卒,臉上的憂色愈重。

帳簾掀走,程普邁著沉重的步邁,進入到了中軍大帳中。

方一進入帳中,程普那一臉的陰雲,便即煙銷雲散。

轉入內帳時,卻見那俊美的男子,正自圍著爐火,靜靜的翻讀著書簡。

儘管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不時還會輕咳幾聲,但那俊美的容顏間,依然閃爍著活力。

“都督,你傷勢未愈,該當多休息才是。”程普拱手勸道。

周瑜抬頭見是程普,便將書簡放下,笑道:“我沒那麼嬌氣,不就是吐了幾口血,要不了命的。”

說著,周瑜示意程普上前入座。

程普圍爐坐下,唏噓道:“說真的,當初聽說都督吐血墜馬的訊息後,我還真是嚇了一大跳,心想著都督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真不知如何是好。”

“當時聽得淩統竟然投降了顏良,我確實是氣得吐血,不過那一瞬間卻給我想到了一條計策,臨機一動就順勢裝作墜下馬去。”

周瑜言語之中,頗有幾分得意。

程普卻嘆道:“真沒想到淩統竟是此等貪生怕死之輩,義公死在此等人的箭下,當真是被玷汙了一生的英名。”

“淩統降敵這件事,就交給主公去處置吧,眼下我們所要做的,是如何扳回這一局,老將軍,顏良那廝可有動靜?”

程普收斂了嘆恨之意,便道:“我此番前來,正是為此事而來。都督這詐死之計固然是妙,不近這數日以來,顏良卻並未趁機前來劫營,反而是加強了戒備,還廣派斥候接近我軍,我看這狗賊疑心甚重,都督的計策未必能誘他上鉤。”

聽得程普這番話,周瑜的眉頭也漸漸的凝了起來。

他站起身來,踱步於這帳中,眼眸透露著如潮的思緒。

太史慈兵敗,淩統降敵,他自己又吐血墜馬,此等損失不可謂不大,倘若不能誘使顏良趁虛前來劫營,諸般的損失豈不白費?

我周瑜的名聲,又當何豐?

“顏良這狗賊,麾下有不少智謀之士為虎作猖,看來想要誘使他中計,還得頗費些心機不可……”

周瑜踱步不停,自己擊打著拳頭,冥思苦想著計策。

忽然之間,周瑜猛的停下了腳步,當他轉過身來時,程普已從那張俊美的臉上,看到了絲絲詭異自信的冷笑。

“既然顏良如此謹慎,想要騙過他,就非得把這出詐死之計,演得更逼真一點才行。”

程普面露喜色,忙道:“都督可已有什麼妙計?”

周瑜遂是移身近前,附耳將自己的計策道與了程普。

程普聽罷,那張老臉也不禁也浮現出詭秘,豎著拇指讚道:“都督此計當真大妙,那顏良縱然有十個腦袋,必然出會中計。”

周瑜面露得意,只微微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