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般樣子就是在九泉之下也不會舒心,後悔當初妄自收下你為弟子!”

這一番話說得氣勢昂直,不帶半點拐彎抹角,直指對方,恨不能從未來到這裡與此人相見,韋少英見到這位師兄頹喪落魄到如此,頓時感覺失望之極,心底的滿腔憤恨也盡數落在話中。

李觀魚卻似乎毫不著惱,目光淡淡,笑道:“師弟既然來到這裡,不論如何,我也該當盡些地主之誼,若是不嫌棄,那就隨我到寒舍坐坐吧。”說完,轉過身獨自一人向前帶路走去,依舊一身空空,不帶一物。

韋少英兩人倒是沒有料到對方突然邀請他們去所住的地方,白勝男對這人滿是鄙夷嫌棄之sè,輕哼一聲道:“少英哥,咱們不用理會他,像這種衣著不洗,樣貌不堪又落魄寒酸的人,又能夠住在什麼好地方?別像個豬窩一樣,到了那裡沒得沾染了咱們兩人的眼,咱們走!”

韋少英卻沒有立即動身離去,站在那裡瞧了瞧已經走出老遠的李觀魚背影,說道:“咱們兩人反正已經來了,既然他邀請咱們去,那就不如去那裡瞧瞧,我們也算沒有白來一趟。”白勝男知道他並非是想瞧什麼李觀魚的住處,也絲毫不感興趣,只不過心底終究對這個同門師兄還存在一絲幻想,希望對方能夠rì後出力相助自己報仇,他們兩個人勢單力孤之所以千里迢迢不辭辛苦來到這裡尋人,就是為了能夠找到幫助自己rì後報仇的幫手,清廷官府勢力何等強大,更何況殺死劉風塵的奪命刀武功十分厲害,難以對付,若沒有旁人相助只怕依照他們兩個人實力和對方較量,不過是最後雞蛋碰石頭,死無葬身之地而已!

兩人雖然反感李觀魚此人,不過畢竟心底還報著一絲幻想,在那裡躊躇半響,眼見遠處的人影漸漸變小,兩個人最後對瞧了一眼,便邁開腳步跟著向前走去。

李觀魚似乎也未在意身後的人是否會跟來,只是一人在前面悶聲不響地走著路,也不回頭瞧望,就像往常自己一人走回住處一樣,腳步雖有些緩慢,卻一步不停向前走去。

山道崎嶇,花草樹林,小溪泉流的掩映之中,唯有那道孤零零青衫身影始終走在前面,或拐或斜,或左或右,或攀爬或直行,在茫茫山野之中時隱時現,山光景sè秀麗,卻好似一縷孤魂單影,只是一人當先帶路不停向前走著。

韋少英和白勝男兩人隨後跟行的步伐加快,腳步身形加速,快步緊跟上,漸漸縮短了雙方之間拉開的距離,一前一後,遁入落霞山深處。

三人順著山間小道,曲曲折折,拐來拐去走了不短時間,還未到目的地。

韋少英身負武功,體力強健,手持寶劍,跨越山石健步如飛,一直緊緊跟在後面,白勝男卻畢竟是個女子,走得崎嶇山路時間長了,終究有些氣力不支,心生怒氣,暗罵帶路的人放著好好的山路不走,偏偏非要往這陡峭山嶺裡面鑽,若不是表面忍著氣,早就要忍不住開口發飆了。

韋少英見她有些體力不支,便走上前伸出一臂稍稍攙扶,扶著她向前行進。

李觀魚獨自一人走在前面,步伐雖有些緩慢,速度卻始終不停,並不顯得疲憊。

韋少英有心,一邊扶著白勝男在後面行路,一邊暗自細細觀察他走在前面的身形步法,見其腳力長邁,不見疲累,不禁眼睛微微一動,瞧出這人的內力修為至少也不算一般人,倒是根基不弱。

但見李觀魚腳下踏著時隱時現的青石山道,步伐走動,眼睛卻隨意欣賞四周山間幽美闊淡的景sè,似乎不像在趕路而是在沿路觀賞風景,唯有自得其樂。

此時山上植物茂盛,山石多變,到處鬱鬱蔥蔥,無數小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