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浩如一下子掉在冰窖裡,從頭頂直涼到腳心,眼前陣陣發黑,忘情地大叫道:“你別走!”

梅映雪收回了腳步,表情仍那樣的平板:“為什麼?”

丁浩陡地前逼數步,身形打了一個踉蹌,他簡直不相信這是事實,她變了,完全變了,綺麗的夢幻變了,多情自古留遺恨,好夢由來最易醒,他感到心在刺痛,全身發麻,這未免太殘酷了吧……

“把話說清楚?”

梅映雪仍冷如冰霜似的道:“已說得很清楚了!”

丁浩感到欲哭無淚,心頭又浮上了伊川城外林中的那一幕,她曾蓄意要自己的命,而自己在可以殺她之時,輕輕放過了她!當下激憤地道:“過去的一切,全是假的嗎?”

梅映雪秀眉一蹙,道:“過去,過去我已記不大真切了。”

丁浩狂聲道:“你……你騙取我的心,卻拿我踐踏……”

梅映雪怔了怔,輕輕一笑道:“哦!不錯,我們曾相愛,我也曾心許你,你愛我,為什麼不答應我爹的條件?”

丁浩咬了牙,道:“這是愛的代價嗎?”

梅映雪若無其事地道:“就算是吧!”

丁浩的心整個破碎了,想不到他曾是這樣的一個女人,美麗的軀殼,卻包裹著一個醜惡的靈魂,以貌取人,竟這麼的不可靠,萬丈情意,頓化成了灰燼,千般相思,變作了噩夢一場。

這是事實嗎?太殘酷了。

“梅映雪,我們情緣就這麼算完?”

“那看你自己!”說完轉過嬌軀,姍姍離去。

丁浩僵立當場,似已被肢解,腦海呈一片空白,這一刻,他什麼意念都沒有。

子號使者林玉芝望著丁浩,欲言又止,粉腮一變,最後暗聲道:“丁少俠,你且寬坐我去去就來!”

子號使者走了,丁浩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轟!”然一聲巨響,有如地陷山崩,丁浩驚魂出了竅。

眼前頓時伸手不見五指,定了定神伸手探索,觸了一片冰涼,不由暗叫一聲苦也!自己被罩在鐵罩之中,罩頂距頭不過數寸,四面一摸索,全是冷硬的鐵板,這鐵板罩不過丈見方,實胚胚的,相當厚實。

丁浩目眥欲裂,想不到對方竟使用這種惡毒手段。

突地,鐵板上開了一個拳大的小孔,一個陰冷的聲音道:“酸秀才,現在一切都不談了,要你的命!”聲落,圓孔關閉。

丁浩怒極狂呼道:“梅映雪,我不死便要你的命!”

愛深恨晚深,甜蜜的情意、翻作了無邊的怨毒,情仇只一線之隔。

恨極之下,他一掌劈向鐵板,“鏹!”然巨響,震得耳膜欲裂,頭暈目眩,看樣子要破鐵罩而出,是不可能的事。

忽地,他感到呼吸迫促,立即意識到這鐵罩根本不透氣,對方不必用什麼手段,準會活生生窒悶而死,子號使者失前所說的什麼外祖母家,全是鬼話。

漸漸胸脹欲裂,似要發狂。……

在迷亂之中,他想到了師父的“龜息大法”,只要運起這種神功,便無窒死之虞,於是,他強鎮心神,盤膝跌坐,正準備運功之際,耳畔突然響起微微的“格格!”呼吸頓於舒暢,不由大感駭異,對方又有施什麼惡毒手段?

目光遊轉之下,發現底緣透入了一圈光線,原來鐵罩已被提離地面半寸,空氣業已流通,怪不得窒悶之威脅消失。

驀地,一個細微的聲音道:“丁少俠,要我救你脫險嗎?”

“我是真心救你!”

“為什麼?”

“因為我……我……不願見你慘死。”

“什麼理由?”

“就是這句話,別無理由!”

“你想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