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折損在了戰場上,還有一部分則是投靠了項羽。”

“是走,還是留,主公,該當有決斷了!”張良從門外走進來,一踏入門檻,便對著劉邦躬身說道。

離開和留下,兩條路擺在劉邦面前,其中利害張良也早已陳述清楚。

若是走,或許還能保留一兩分元氣,流竄遠方,積蓄勢力,或許有重回巔峰,再與項羽爭雄之機會。

只是這一走,不僅僅失了顏面,更失了氣魄。最關鍵在於,未曾佔到大義。

無論他們這些義軍首領之間,為了爭奪權力,如何勾心鬥角。

但是擺在首位的,依舊是滅秦。

滅秦的標誌就是攻入關中,踏馬咸陽宮,火燒阿房宮。

只有如此,才能收服天下人之心,才能真正的王天下。

所以劉邦不甘心走,哪怕滅秦的大頭被項羽佔去,他也還想豐潤一點功勞,更甚至若是掌握好謠言和口舌,將主次功勞對調一下,也並非不可能。

若是留下,就要繼續忍受被項羽壓制,甚至不斷的蠶食吞併。

要知道劉邦的部下,很大一部分源於忠於項梁的舊部,他們本就與項羽的部隊,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項羽蠶食起來,尤為容易。

而那屬於陳勝殘兵的部分,也有項羽的結義大哥張河,不斷的接觸、說服。

他們都是陳王昔日起兵時的舊人,相互之間有著共同的特徵。

劉邦心知肚明自己的麾下人手,早已各自心懷叵測,多起了離意,只是還未下定決心。多留一日,他手中的兵權,便被消弱三分。

“可有計策?”劉邦對張良問道。

張良略為沉默之後,眼中閃爍著迷離之色,終於開口說道:“易經有云:龍戰於野,其道窮也。項羽勢大,已然佔據天時、地利、人和,若想取勝,唯有兵行險著,殺了項羽,斷其核心。”

劉邦聞言,大驚失色,緊接著苦笑,不住搖頭道:“殺了項羽?軍師出言何等兒戲。那項羽有萬夫不敵之勇,更別提其麾下雄兵十萬,有龍且、英布等強將,時刻跟隨,我何能可殺他?”

張良道:“主公定知這項羽跋扈囂張,自以為天下無敵。這便是他的弱點。”

“待到函谷關一破,主公邀請各方諸侯,在鴻門設宴,邀請項羽前來,以言語相激,他若有意王天下,收攏天下諸侯,便獨自前來赴宴。”

“他若敢來,便諸侯皆奉他為主,不再有二心。”

劉邦聽了之後,大為心動,張良那未曾說出來的半截話,他也心知肚明。

無外乎是項羽若是自大,獨自前來,鴻門之外便準備好刀斧手,酒宴之上也備好毒酒、刺客、猛將甚至是巫蠱之人,練氣之士,多管齊下,同時發動將這項羽剁了,一了百了。

只要項羽一死,楚軍群龍無首,劉邦藉機起勢,收攏一部分楚兵,攻入咸陽,佔據大義,坐鎮中央,而後再清掃四方,未嘗可不得天下而王之。

但是他同樣也清楚,項羽即便是自大囂張,受了他所激,肯獨自前來。

那范增、龍且還有張河等人,也一定會阻止。

“難難難!”劉邦搖頭嘆息道。

張良道:“項羽麾下大將英布,貪婪無度,為人輕義。主公不妨以重利誘之,許以高官厚爵。加上此人與項羽義兄張河有怨,心中怕也不安。若是有人阻攔項羽,便可讓英布故言率兵三千,埋伏於五裡之外,但有動靜,便齊發援救。”

“有此保障,項羽焉能不至?”

劉邦聽到此處,眼睛已經如燈泡般亮了起來。

此舉雖然卑劣,但是劉邦向來不以高尚君子自居,若能殺死項羽,即使是揹負一些罵名,也是無妨。

第八百六十九章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