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玉兒坐在楚河身邊,心跳的飛快。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緊張。

原已經心如止水,為了達到目的,早已將生死都置之度外。

但是當看到楚河的時候,她竟然重新拾起了少女消失的羞澀。

只是本能的掩飾著,難以令人看清。

她不自覺的為楚河斟酒一杯,淺淺的推到楚河面前,並不多言,反而主動與楚河又拉開了一些距離。

尋常人只覺得她這是在避嫌。

唯有她自己知道,她這是在避免自己心動。

如果心動了,那就想要活著,而不願捨身忘死。

李世民一貫作為絕對的視線中心,此刻感覺到了眾人注意力的偏移,本能的便再度朝著視線中心處走去,要重新奪回主動權。

他相信,無論這個突然進來,又是念詩,又是舞劍的狂生是誰。一旦見著了他,知道了他的身份,從酒漿的麻痺中清醒過來哪怕是一絲一毫,都一定會倒頭便拜。

到那時,此人所汲取的一切目光,都會重新回到他的身上。

而此人所擁有的榮耀,都會是他這個皇帝頒發和賜予。

天然的便站在了至高的頂點,俯視著腳下的芸芸眾生。

李世民才走到桌子邊,卻見那狂生從袖子裡掏出一塊硯臺和一塊墨石。

將清澈的酒水倒入硯臺之中。

“研墨!”楚河醉眼朦朧的對李世民說道。

此刻早已被楚河的表演,震麻木的眾人,突然感覺自己僵硬的身體還可以再跳動一下,早已狂奔不止的心臟,竟然又加快了幾個節拍。

此人怕不是真的徹頭徹尾的瘋了!

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他竟然敢讓李世民給他研墨?

李世民也驚呆了。

別說是他做皇帝以後,哪怕是在此之前,做秦王,做唐國公的二公子時,也沒人這樣和他說過話,更讓他做這般事。

楚河卻又開口了,開口便是絕世名篇。

一首接著一首往外蹦,好像絕世的好詩文,都不要錢似的。

只是詞句零散,往往前言不搭後語,相互連貫不起來。

這讓聽的人都難受極了。

既感嘆詩文的精美、妙麗,卻又心塞聽了一半,卻不能聽另一半。

為楚河的斷章斬又續了一大波。

李世民也服了,同時明白過來。

若是不能執筆在手,眼前這個狂生東一句、西一句的亂來,只會讓所有人都難受。

便慷慨一笑道:“也罷!也罷!朕不與你一個醉漢計較。今日朕便親自給你研墨,你若不能做夠名篇三十,朕摘了你的腦袋!”

李世民這話好像說的很過火。

放在別人身上,那一定是為難。

但是楚河這一晃神的功夫,嘴裡已經蹦出了二十來篇名詩的殘篇,只要補齊,三十篇詩還是不難的。

這也說明了李世民的愛才、惜才之心。

說罷之後,李世民竟然真的開始給楚河研墨。

如此舉動,驚爆了一地的眼球。

知道楚河身份的程咬金和長孫無忌更是微張著嘴巴,心中有一萬頭羊駝飛奔而過。

同時也有些小小的嫉妒。

像他們為李老二出生入死幾十載,又何曾有過此等禮遇?

這簡直就是捧上天的節奏。

墨汁調好,楚河抽出筆來,沾染了濃郁的墨汁。

醉眼朦朧,似乎是在找下筆的地方。

桌面顏色太深,牆壁的顏色也不夠淺,而且有些遠,踉蹌了幾步,卻沒站起來。

一扭頭,正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