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一個道:“太嚇人了,一個人全身流淌著黑血,把面目都毀了。”另一個人接道:“那人身上中了數十劍,而且劍上還有毒,可憐小小年紀,就死得這麼慘。”前一人又道:“想不到冰水門的弟子也會跟人結下恩怨,聽說那一個還是冰水門的大師兄,譚捷的親孫子。”兩人說著便走遠了。

巢賀敏聽了,心頭一怔,臉頓時變得鐵青。她知道那兩人講得定是譚之川,可又不願相信這是真得,雙腿一刻不停的跑上樓去。

走到樓上的時候,腳步卻突然放慢了。樓上一群人圍在一起,相互交頭接耳,手指指點點議論著。地上隱約躺著一個死人。

巢賀敏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腦袋是一片空白,慢慢的向人群靠近。剛走到邊上,幾個人看到巢賀敏,也認識她,知道她便是死者的妻子,於是不約而同的讓出一條道來。

頓時,一幅不想看到的景象,也就對映在了自己面前。只見一人全身流淌著黑血,全身上下被劍刺的千瘡百孔、面目全非,俯趴在地上。地上流淌著他的血。雖然面目全非,但巢賀敏知道,他便是自己的丈夫譚之川。

一時間,巢賀敏的眼淚嘩的一下流滿了整個臉。並大叫:“大哥。”便一頭撲了上去。眾人在旁是指指點點議論著,一些難以入耳的話彼彼皆是。可此時的巢賀敏卻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巢賀敏扶起譚之川的頭,靠在自己肩上,哭喊著:“大哥,大哥。”譚之川也似乎聽到熟悉的聲音在呼喚他,好想再見她一面,於是慢慢睜開了眼。

見譚之川睜開了眼,巢賀敏也是哭笑,忙道:“大哥,大哥。”譚之川沒有說其他的話,只道:“我對不起阿武,我多麼希望他能原諒我。”可想起是自己親手把劍刺入他的胸口,武恩即使肯原諒自己,可自己也不能原諒了自己。一想到這,便仰頭倒去。眼睛瞪著老大,顯然是含恨而終。

巢賀敏雙手扶住譚之川的胸膛,叫道:“大哥你醒醒,你千萬不能死。鳳兒還要你來教她,你不能就這樣死了。”可譚之川嘴裡只往外淌黑血,再也沒有氣息進入。

巢賀敏忙用手和衣袖替他抹去,可譚之川又大口大口的吐出血來。巢賀敏知道譚之川已經死了,便大喊:“大哥……”緊緊的抱住了他的頭,悲痛萬分。眾人在一邊議論紛紛。巢賀敏心想:“這個地方太吵了,大哥需要安靜。”於是便把譚之川的雙手搭在自己肩上,把他背了起來。

圍觀的無知群眾還站在那,巢賀敏一望,便憤怒的叫道:“讓開!”眾人應聲把道讓開,巢賀便揹著譚之川走下樓去。

外面依然下著雪,只覺特別的冷,身上毛孔都閉塞著。巢賀敏低著頭,譚之川在她背上毫無知覺,就像一塊石頭。

巢賀敏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著,白雪落在他們倆身上,片刻就積成一堆。譚之川口中的黑血一直流著,在雪白的道路上留下一條血痕,只末北去。

好久,終於到了冰水門。師兄弟們已在武恩的屋外,見巢賀敏揹著一個人,看樣子已經死了,都覺奇怪。上前問道:“出了什麼事?”可是誰也沒有搭理他們,眾人只覺困惑於迷茫。

巢賀敏揹著譚之川來到武恩的房間,武恩已經臨摹好了雪龍劍法,正在察閱有沒有錯漏的地方。見到這場面只是一愣,與譚荻芬兩人盯著巢賀敏,一時傻了。

譚荻芬上前問:“出了什麼事?”仔細瞧了瞧,見她背上之人竟是譚之川,只是一驚。道:“哥……他怎麼了?”既然還叫大哥,顯然已經原諒了他,不再有怪他的意思。

武恩及眾師兄弟們聽背上之人竟是譚之川,一時都難以相信。巢賀敏慢慢的踱到一邊,把譚之川放在椅子之上,自己卻跪在了地上。譚雪鳳似乎也有所感應,只嚎聲大哭起來。

巢賀敏這一舉動,又不說話。譚荻芬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