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了。

“王叔,抱抱——”那伽張開牙還沒長齊的小嘴,熱情地伸出雙手。

格藍斯雖然面露疑色,卻也沒有拒絕他,那伽興奮地撲進他的懷裡,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什麼,格藍斯的臉色立時變得嚴峻不少,隨即又放鬆下來,他的這位表兄,果真不是簡單的人啊。

和格藍斯的如釋重負不同,雅爾海晴即將迎來的,是他過去二十三年人生中最鬱悶,同時也是最慘淡的一個新年。七天,只有七天,如果拿不到紫湮珠,他體內被若離以金針強行壓制的“燭淚”就會發作。

江湖的漢子,沙場的勇士,向來都是以不怕死為榮的,雅爾海晴卻是一個例外,他從來都不忌諱承認自己怕死,而且怕得要命。

只有活著才能看到藍的天白的雲,只有活著才能摸到青的山綠的水,只有活著才能吃到好吃的,玩到好玩的,也只有活著才能和相愛的人相依相隨,共度每一個黃昏,每一個黎明。

既然活著有這麼多有趣的事情可以去做,他怎麼會捨得去死呢?

雅爾海晴也不是沒有試圖過逃跑,卻因為強行運功差點引得“燭淚”提前發作而前功盡棄。本來阿烈古琪並沒有限制他在園子裡的行動,逃跑未遂後,他的活動範圍卻被縮小到了房間。

他卻不知道,正是那次失敗的逃亡計劃讓天樞知道了他的行蹤所在,而他要格藍斯做的,恰好就是這件事。

那天晚上,雅爾海晴正在房間喝悶酒,突然有人在外面輕輕叩窗。

他悶得無聊,於是推開窗,問道:“是誰?有何事?”

“什麼都別問,你跟我走。”格藍斯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示意他不要多話,以免節外生枝。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雅爾海晴不想理他,打算繼續喝酒。

“三表兄來過流芳城了,聽他的意思,他似乎也看上紫湮珠了。”

“你怎麼知道?”雅爾海晴的神情立即緊張起來,他已經顧不得去想這位素來小心謹慎的赫提二王子為什麼會在他的兄姐欲置他於死地的情況下冒險救他,他只知道,天權現在很危險。就算是平日,天權也不會是阿烈古琪的對手,更何況是現在,他妊娠足月,即將臨盆,這樣脆弱的身體對上阿烈古琪,不是以卵擊石,又是什麼?

“這不是重點。”格藍斯迴避了他的問題,“我只問你,跟我走嗎?”

“我走!”雅爾海晴沒時間去判斷格藍斯的話,不過明日就是初七,一切就是再壞,又能壞到哪裡去呢。

靜寂的深夜,飄飛的白雪,彷彿沒有盡頭的長路——

一切都是那麼靜,靜得只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一下,又一下……

快點!再快一點!!

在清江之畔,雅爾海晴見到了讓他心驚膽顫的一幕,他看見天權全力一劍刺向阿烈古琪,他也看見阿烈古琪輕易擋開天權的劍……

“不——!”雅爾海晴大叫一聲,飛身上前,“天權——!!”

急劇的速度令他感到拂在面上的風似刀刃般凌厲,但他卻仍覺不夠,盡力衝到天權身邊。

然而,仍是晚了一步!

阿烈古琪看似平淡無奇的掌法讓天權無力可擋,無處可避。

無可奈何地苦笑一下,天權近乎認命地伸出右手,接下這一掌,然後整個人被掌力帶起飛到半空中,接著張口吐了一大口鮮血。

雅爾海晴迅速飛身躍起,接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