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自白作呈堂證供,可是我覺得不需要把這一點告訴藍思警長。我非常相信他根本聽不到什麼供詞。“怎麼樣?願意讓你的逮捕行動有科學試驗支援嗎?”

他又考慮了一陣,最後終於說道:“我們看看犯人會怎麼說。”

塞思·霍金斯很信任我,當場就同意了。愛玻穿著她的護士制服來幫忙,我打行了皮包。我以前從來沒用過莨菪鹼,可是我看過劑量,以確定我能正確地使用。

一等藥效發作,我就開始問他:“塞思,你知道磨坊失火的什麼事嗎?”

“不知道。”

“是你放的火,還是找別人替你放的火?”

“不是。”

“是你殺了亨利·柯德維勒嗎?”

“不是。”

“你有沒有打過他,或推倒他過?”

“沒有,他是我的朋友。”

藍思警長把我推到一邊,由他來主導發問:“哎,聽好了,塞思,你不想讓磨坊重新開業,是吧?”

他遲疑了一下,然後回答道:“我沒法像我爹那樣經營.我怕我會失敗。”

“所以你就把磨坊給燒了。”

“沒有!”

“你知道是誰放的火嗎?”

“不知道。”

我又接手過來。“塞思,你可知道是誰從保險箱裡偷走了柯德維勒的手記?”

“不知道。”

“你知道是怎麼偷的嗎?”

“不知道。”

藍思警長舉起一隻手。“我們問不出結果,醫生,我告訴過你我對那個保險箱不感興趣。至於你的誠實血清——對我來說也什麼都沒證明。除非你給郡裡每個人都打上一針,到你找到有人承認殺了他之前,這小子還得關在牢裡。”

我看看愛玻,她點了點頭。警長說得對,我自己也許覺得塞思是清白的,可是我並沒能有合法的證明。至於警長也沒有證據證明塞思行兇的事並沒有什麼關係,像這樣的案子憑證據或憑一般的輿論都能起訴。

“好吧,”我說,“現在讓他休息一下,藥效很快就會退的。”

我們走回診所的路上,愛玻說:“你真的希望像藍思警長那樣的老狗,會因為你讓他看點新藥就像小狗一樣聽話,要他翻滾就翻滾,要他坐下就坐下嗎?”

“我想不可能,可是值得一試。至少我確定塞思是清白的。”

“這點你本來就知道嘛。”

“不錯,”我同意道。

“那兇手是誰呢?你認為是柯德維勒摔倒而意外死亡,同時還引發了火災嗎?”

我搖了搖頭。“他的頭部受到多次重擊,不可能是跌倒造成的。何況,若是死亡和火災都是意外的話,那又是誰從保險箱裡偷走了他的手記呢?”

“你老是回到保險箱的事上!”

我把椅子往後仰,兩腳架在桌上。“我相信那才是關鍵所在,愛玻。那個裡面有點鋸木屑的保險箱。”

“你說提貨單始終沒有找到,也許兇手用那張單據把真的保險箱弄到手之後,再換上一個假的替代品。”

“不對,我相信那張提貨單是在大火裡給燒掉了,如果說那個保險箱先領出去,調換之後再送回來,那提單號碼會不一樣。何況,我記得箱子蓋上有塊磨損的地方。就是原來那個保險箱不錯。我把箱子擺進我車裡的時候——”我突然停住了話尾。

“怎麼了?”愛玻問道。

“我的車子。”

“你的車怎麼了?”

我舉起一隻手來。“讓我先想清楚。”

“天啦.山姆醫生——”

我的兩腳落在地上,然後我朝街上走了出去。“我得到報社去查點東西,愛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