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光著身子,所以你們都能看到他沒有藏著工具或鑰匙。”

“最後一道防線,”杜雷醫生建議道,“我來用這把釘錘和釘子把窗子釘死。”他繞到外面去,同時彼德·佛西斯準備將門上閂上鎖。

“最後還有什麼話要說嗎?”佛西斯問道。

朱裡安·夏伯特只對我們微微一笑,絲毫沒有不舒服的樣子。“我五分鐘之內來找你們,你可以現在就開始替我計時了。”

佛西斯用力關上門,拉上門閂,再加上一把鎖。在小屋那邊我們聽到杜雷醫生也釘完了。“我想這樣其實並不真有必要,”他轉過來和我們站在一起,說道,“小屋四邊都有人,所以沒有人能進去放掉他而不讓人看到。”

“這是一定的,”年輕的湯姆·佛西斯同意道。我注意到他把琳達的手抓得很緊。

我都幾乎忘了愛玻,可是她拉了下我的袖子,提醒我說:“別再丟下我了,山姆醫生!這裡的人我一個也不認得。”

“我也不認得,愛玻。”我四下環顧那些急切而微醉的面孔,我想我永遠也不會認得他們,我只是一個鄉下醫生,而這些都是F.斯科特·菲茲傑拉德①小說裡的人物——像是直接從《上流社會》或《浮華世界》等等雜誌裡走出來的。

①F.Scott Fitzgerald(1896…1940),美國1920年代代表作家之一,作品描寫“爵士時代”的生活,角色多屬上流社會豪門人物,代表作有《了不起的蓋茨比》、《夜未央》等。

“兩分鐘過去了,”彼德·佛西斯宣佈道。

愛玻和我走到馬克·恩耐斯特——也就是夏伯特的業務經理所站的地方。“這對你來說想必是司空見慣的了,”我說。

那禿頭矮個男子聳了下肩膀。“每次脫逃都有點不一樣。他喜歡不尋常的場地,而要找到胡迪尼還沒用過的地方還真不容易。”

“他是怎麼做到的呢?”

馬克·恩耐斯特只微微一笑。“魔術,醫生,純粹是魔術。”

“只剩一分鐘了,”佛西斯宣佈道。我們能感受到賓客之間的緊張情緒,大家都在等著那間捕龍蝦小屋上了鎖的門開啟來。

“三十秒!”

所有的談話都停止了。我看到菲利克斯·杜雷在他女兒手臂上輕捏了一下,看到佛西斯太太又倒了一杯香檳。

“十秒!”

我望著一隻海鷗在空中慢慢地盤旋,大概是在奇怪這麼多愚蠢的人類在酷熱的七月天下午圍站在一個捕龍蝦小屋外面做什麼。

“五分鐘的時間到了!”佛西斯的聲音很平,甚至有點沙啞。

每個人都盯著小屋的門。

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我們等了整整一分鐘。

還是什麼事也沒有。

“我想我們把他綁得太結實了,”班納局長說道。

馬克·恩耐斯特捱到前面來安慰佛西斯。“我看他玩這一套把戲至少有一百回了。別擔心,他會出來的。只不過花的時間比平常久一點而已。”

到超過時限的第二分鐘過去之後,在場的客人都很明顯地不安起來。彼德·佛西斯走到門口,大聲問道:“你在裡面還好吧,夏伯特先生?”

沒有任何回應。

馬克·恩耐斯特小聲地咒罵了一句,走上前來。“我跟你說過不用擔心的!”他懇求道。

於是我們再繼續等了一陣。

等到又過了五分鐘之後,湯姆和琳達想從旁邊的窗子往裡看,可是窗子都從裡面漆成了黑色,什麼也看不見。

過了七分鐘的時候,佛西斯說:“我要開啟門上的鎖了。”

我走上前去,站在他身邊,門打了開來。我所看到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