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一個小可憐,由她去吧。古月慢悠悠地開車回家,她家就在師父家附近。停好車,準備上樓就在門口停車場看到慄粟站在那等著她。

古月裝作沒看到,慄粟攔住她:“姐姐,我想見他。”

“你找我沒用。”古月聳聳肩,她還沒學到門道呢。

“姐姐,我知道你有辦法。幫幫我吧,我想見他一面,我連他最後一面都沒見到。”慄粟說著就想哭。

古月心疼她,勸道:“小姑娘,他們正式新婚之夜,洞房花燭春宵一刻值千金,這麼壞人好事不好。呃,壞鬼好事也不好。”古月糾正自己。

慄粟聽到眼淚直接就下來了,什麼春宵一刻,他怎麼能和其他女孩子一起。

古月看著她梨花雨落的樣子不忍心,只好說:“我試試吧,不過我學藝未精,可能招不來魂。你別抱太大希望,今天一過,你趕緊複習去。”

慄粟猛地點頭:“謝謝姐姐。”

“叫我古月就行了。”古月說,帶著她上樓。

慄粟擦乾眼淚地喊道:“古月姐!”她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古月邊上樓邊暗自罵自己,古月啊古月,你自己那點破事兒還沒整明白,還幫別人。回頭看了眼跟在自己屁股後面充滿期待的小姑娘,嘆了口氣,算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當給他積陰德了。

古月一個人住,房子格局由師父親自佈置自是巧妙,面積不大,但採光佈設極好。

古月交代她不要亂動房間的東西,帶著慄粟進入家中的一個暗室。

慄粟進去後就感覺後脊樑骨冷颼颼的,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手摸上脖子後面,一陣冷風打上去。往前看,黑暗的房間裡,古月走過來,手裡拿著一把剪刀。慄粟心驚,往後邁了一步。

古月看到她害怕的樣子,笑道:“我需要你一撮頭髮。”說完,調轉剪刀的尖衝向自己,把柄遞給慄粟,讓她自己剪。

慄粟鬆了口氣,嚇死她了。剪了頭髮,遞給古月。

古月回憶了一下師父教給她的招魂術,先恭恭敬敬地上了三柱香,燒了張師父傳給她的符咒,訴世人願望,求亡魂再現。

半個多小時過去了,古月一遍一遍地做法,連半絲風都沒來,更別說魂魄了。真夠丟人的,自己這半吊子神婆,算是砸招牌了。古月愛莫能助地但又要找個理由搪塞慄粟,生氣地說:“我都說了今天是人家的大喜日子,誰會想起你啊。席天宇不願意回來。亡人都已經放下了,你還執著於什麼呢?趕緊走吧。”

慄粟不相信,他怎麼能這麼快見異思遷。推開暗室的門,哭著跑走了。

古月怕她一個小女孩有危險,跟出去,看到慄粟孤零零地站在路口打車,計程車來了,古月才放下心。打算回家,但又覺得不太對,回頭瞥見什麼,笑道:“誒,原來你在這兒。我還是挺厲害的嘛。”

不理她,古月搖搖頭只好感嘆道:“相愛恨早,相愛恨早。”

席天宇沒有腳,只能在她身後努力趁風往前飄,勉強跟在她身後,沒趕上計程車,只能朝著她家的方向繼續飄。

慄粟到了小區裡,走在路上,擦乾淨眼淚,深呼吸幾口氣,在小區花園裡坐著休息,她不想讓父母看到她這副窩囊的樣子。

席天宇蹭了一輛車趕到她家樓下,在花園裡看在她的背影,她一個人坐在那,發呆。

他快心疼死了,昨天她淋著大雨在他家門口跪了那麼久,身體虛弱,精神又不好,他看著心如刀絞,只能陪著她跪在席家門口。她的眼淚混進雨裡,那一刻他恨死了自己,恨死了家人。他衝進家裡,對著父親說,你知不知道外面跪著的是我喜歡的女孩,您怎麼能這麼對她。可是父親聽不到他的話。他的母親躺在床上,一向氣質優雅的她像是老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