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來。」

趙頊在行動前還叫人來報備了一下,說是要去尋找幾個重要人物。

趙曙覺得這不是事,所以就答應了。

可誰知道邙山軍的那些流氓不時坑幾個人,鬧得怨聲載道的,所以就搞大發了。

稍後趙頊來了,趙曙喝問道:「為何要在城中打砸?」

趙頊在看到司馬光時就知道事情不妙,他也不知道沈安說的魔火是什麼東西,只能硬著頭皮道:「爹爹,那些人心急了些。」

「為何心急?」

天氣有些冷,正好睡覺。

昨夜趙曙沒睡好,此刻就想鑽進被窩裡睡個回籠覺。

可這個兒子不消停,讓他也跟著受累,只能強撐著。

「那東西……」

趙頊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沈安,「那幾個商人知道一種黑油。」

「很厲害?」趙曙有些好奇。

「是。」趙頊看了司馬光一眼,被這位老先生盯著的滋味不好受,「是沈安說的。」

嗯?

趙曙心中一動,看了司馬光一眼。

司馬光顯然也有些謹慎,「官家,要不問問?」

趙曙點頭,有人去金明池召喚沈安。

「你最近文章做少了。」

趙曙知道兒子最近的言行讓不少人不舒服,所以當著司馬光就敲打了一下。

「是。」

趙頊很是誠懇的道:「爹爹放心,孩兒每日都在溫習功課,文章也有十幾篇腹稿了。」

「不錯。」趙曙撫須微笑,覺得自己這個爹當真是夠英明的。

「大王勤勉,這是天下之福。」

司馬光乾巴巴的讚頌著。

稍後去金明池的人回來了,一臉糾結的道:「官家,沈安來了。」

「讓他進來。」趙曙緩緩板著臉。

稍後沈安進來,趙曙這才知道為何內侍要一臉糾結。

「什麼味?」趙曙皺眉問道,司馬光的眉心皺紋已經能夾死蒼蠅了。

沈安興奮的道:「官家,這便是黑油的味道。」他剛才一直在弄黑油。黑油粘稠,粘在手上難以清洗,所以很臭。

「這黑油能做什麼?」沈安出手搞那麼大的動靜,趙曙不禁有些期待起來,但他不敢期待什麼神威弩或是棉花,想著能有望遠鏡的功效就是大喜事。

「作用很大。」沈安想了個比喻,「若說黑油是金子,那麼棉花就是銀子。」

棉花早就被大宋君臣視為重大戰略資源,若非是不好遮掩,趙曙都想下令封堵住種子外流。

「竟然這般?」

趙曙的身體不禁前傾,連司馬光都面色凝重起來。

「目前不算……」沈安想起了目前黑油沒法全部利用,就乾笑道:「目前只是燃燒罷了。」

朕想抽人!

趙曙右手並指如刀,冷冷的道:「燃燒……大宋多少能燃燒的東西?你卻為了個黑油鬧騰不休……」

這是要下狠手了啊!

「官家,這個燃燒可不同。」沈安說道:「臣帶來了一瓶子黑油,要不試試?」

這人竟然準備在宮中燒火,這膽子也真是沒誰了。

司馬光剛想呵斥荒謬,趙曙卻說道:「在外面燒給我看看。」

大殿外,沈安拎著個罐子,然後廢了一番功夫才點燃黑油。

天氣有些冷,沈安站在罐子前,伸手陶醉的烤著火,腳下裝作不經意的踢了一下。

呯!

罐子碎了,黑油四處流淌,火焰緊緊跟隨。

「就是燃燒?」

趙曙有些不滿的道:「這和那些油脂有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