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大王。」

曹佾等他走後就爬了起來,喊道:「把門板收了,這幾日太陽好,洗刷一下曬乾,下次還得用。」

老曹家的門板就是傳家寶,曹佾恨不能每晚都睡在上面。

趙頊回到宮中,把曹佾的話轉告給了趙曙。

趙曙糾結的道:「又躺門板了?」

他想起了上次曹太后躺門板的陰森森,不禁脊背發寒。

老曹家就是古里古怪的,難道真是殺人殺多了的報應?

「是。」趙頊不關心這個,「官家,酸棗真的造反了?」

「嗯……此事算不得什麼。」趙曙微笑道:「數百人鬧騰,樞密院和政事堂在為了誰領軍去鎮壓吵架,據說富弼和韓琦都動拳頭了。」

這是功勞,大夥兒作為宰輔都有自己的一派人,此刻不讓他們去撿功勞更待何時?

「國舅想去啊!」

趙曙玩味的道:「如此也好,來人。」

「官家。」

「去政事堂告訴他們,此次讓國舅去。」

「是。」

……

政事堂裡,韓琦和富弼在對噴。

富弼戟指韓琦,「老夫當年任首相時你算個什麼?老夫那時見你在樞密院可憐,遇事才拉上你一起商議。如今你僥倖得了相位,卻翻臉不認人,這等小人行徑,老夫不齒與你為伍!呸!」

這尼瑪宰輔竟然能吐口水噴人的?

邊上的人看的目瞪口呆。

韓琦一個跳躍,躲開了富弼的口水攻擊,罵道:「老匹夫,真當老夫不敢殺人嗎?」

「你來!」富弼鬚髮賁張站在那裡,說道:「老夫在退出政事堂之後,就聞雞起舞,你可來試試。」

上次他因為守孝而離開汴梁,如今再次歸來卻成了樞密使。

若是旁人擔任首相也就罷了,可韓琦……富弼就是不服他啊!

「官家有話。」

陳忠珩來了,見到富弼和韓琦鬥雞般的模樣也不驚訝,淡淡的道:「官家說了,酸棗之事讓國舅去。」

富弼拂袖而去,韓琦面無表情。

陳忠珩本想看看兩個宰輔鬥毆啥樣子,見他們各自散去,不禁大失所望。

等回到宮中時,正好遇到了任守忠。

「小心捱打啊!」

陳忠珩發誓自己是善意的提醒,可屁股還在疼痛的任守忠卻認為這是譏諷,於是就怒道:「你也好不了!」

趙曙對宮中人沒好感,但凡做錯事的,規矩是什麼就怎麼處置,和先帝在時的仁慈當真是天壤之別。

陳忠珩也差點被處置,所以提起這事兒他就有些後怕。

「國舅要去酸棗平叛了。」

陳忠珩丟下這句話就走了。

啥?

任守忠覺得這事兒怕是不靠譜吧?

但陳忠珩必然不敢拿這等事開玩笑,所以這是真的。

這是……好事啊!

任守忠心中歡喜,一路狂奔著到了慈壽宮。

站在室外,他弄了些口水抹在額頭上,然後用力的喘息幾下,這才進去。

曹太后正在織布。

宮中削減用度之後,她就重拾了這個技能,只是織出來的布沒人敢用。

皇太后織出來的布,你確定敢穿在身上?

這個就是形式主義的一種表現形式,但上位者做出姿態來才是最重要的,這就叫做垂範。

「娘娘……」

曹太后正在小心翼翼的織布,被任守忠這麼一喊,不小心就把幾條線給弄斷了。

曹太后木然回頭,任守忠看到這個表情不禁渾身一顫,「娘娘,酸棗有人造反,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