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果不乾淨……卻原來慧妃姐姐有了喜信兒。想來妾身是沒有這個福氣的……”

歐競天聽了朱若錦的話猛然轉頭,卻不是看向朱家姐妹,而是看向慕清妍。

慕清妍完全驚呆了!眼睛有些發直,這,可能麼?他說過,自從有了她,他便討厭碰觸別的女人了。心裡瞬間空了一塊……可是,這世上但凡男子三妻四妾都是尋常,何況他親王之尊?壓下心底不適,強自一笑,轉臉看向歐競天:“如此,恭喜王爺了。”

“不!”歐競天心中一慌,她語氣如此生疏淡漠,忙伸手抓住了她的手,用力在她手心按了按,口中叫道,“本王不信!”冷厲看向朱若錦姊妹,字字鋒銳如冰刃,“你們難道忘了朱若玲了麼?”

朱若錦咬了咬唇,泫然欲泣,拉著朱若敏一同跪倒:“王爺,若玲當日糊塗,妾身們再愚蠢也不至於重蹈覆轍!況且妾身們出入王爺房中皆有人證,便是圓房後的元帕也都由嬤嬤們收了去。若是有孕是假,當是嬤嬤們判斷有誤,也非妾身捏造。妾身對天發誓,”她眼中含淚,一臉悽然決絕,“妾身若有半字虛假,若敢在清白與子嗣上欺瞞王爺,便叫妾身朱若錦死無葬身之地!”

慕清妍倒怔了一怔,她既然敢發這樣重誓,便沒有可能扯謊,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了那盆水仙上……緩慢而執拗的將手從歐競天手中抽了出來。

朱若敏也不甘落後:“王爺,妾身也是這般說辭,妾身是上個月二十二侍寢的,當時……”她含了一抹嬌羞,聲音也低了些,“是王爺叫妾身留下服侍的,妾身還記得那時王妃剛走,妾身服侍王爺用過晚膳,說了一會兒閒話,王爺便……”

“住口!”歐競天坐直了身子,冷冷一斥。再看慕清妍,臉色竟像是白得要透明瞭,面上神色像是失望又像是自嘲。忙伸手去抓她的手。

慕清妍站起身,不動聲色避開了歐競天的手,走過去一手一個扶起朱家姊妹,伸出三指搭在朱若錦右腕上。崔先生說過,喜脈即是滑脈,按之流利,圓滑如按滾珠,不正是,此刻朱若錦的脈象麼?鬆開朱若錦的手又拿過朱若敏的手,也是相同的脈象。

轉頭對著歐競天一笑:“恭喜王爺,一日之間得了兩子。這個新年真值得祝賀!兩位側妃胎像未穩,可委屈不得,王爺。”說罷幽魂一般飄了出去,連披風都沒圍。

朱家姊妹含羞帶怯望向歐競天,即便心中沒有自己姐妹,但是她們腹中的胎兒可實實在在是楚王血脈,母憑子貴,王爺待她們該當比往日要好一些才是。

可是,她們看到的卻是那雙綺麗的鳳眸比往日更加黑暗、幽深、冷厲,彷彿世間最鋒銳的名劍出鞘!漫天寒意逼來,叫人無處藏匿。

心也在這一刻被凍結了。她們緊緊靠在一起,妄圖用彼此的身體溫暖對方,卻感受到彼此心上的凍瘡一點一點加大。

半晌,歐競天收回目光,薄肆的唇冷酷開啟:“滾!”

阿仁怯怯擦著朱若錦等人離去的身子蹭了進來,收起了素日嬉皮笑臉,低著頭,躬著身,一語皆無。

歐競天盯著虛空,淡淡說道:“看來本王平日待你太過寬容了。”

“王爺,”阿仁委屈,“婉側妃進您房間的時候我還以為是王妃,因為她穿的和王妃一樣。慧側妃進來的時候,正趕上我鬧肚子,沒瞧見。後來她們又來過幾次,奴才想著,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也沒必要攔著了,何況,王爺您不是也沒反對……”他聲音越來越弱,也把自由自在的“我”換成了“奴才”。

“去,盯緊了紅巾翠袖和朱若錦,若哪一個出了差池,提頭來見!”

“王爺,奴才只有一個人,怎麼盯……”他看著歐競天殺意濃重的眼神,不敢再說下去,縮了縮脖子,“是,奴才遵命!”

“去請崔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