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

元祈聽她比出鄭伯共叔段,心中生出另一重驚兆——

“你的意思是……”

“皇上……您一日沒有誕下麟兒,靜王便是有恃無恐!!”

“因為太后,會一直將他視做東宮!”

皇帝懷著滿腹心事而去,晨露凝望著他俊逸的身影,深刻的明白,一場慘烈的政爭,終於要進入高潮了。

她沒有任何喜悅,只是凝視著自己的手臂,微微蹙眉。

那白皙如玉的肌膚上,有幾道細微的血痕,幾乎是結痂淡退。

“取把小刀來。”

她吩咐澗青道。

手持這把精巧的鳳翼裁紙刀,她朝著傷口,用力劃下——一時鮮血飛濺!

她對噴湧而出的殷紅視而不見,徑自盤膝運氣,功行三十六週天后,才微微睜眼,神情疲憊已極。“真是歹毒……”

她微微低語道,凝視著深深的傷口。

鮮紅之中,但見點點瑩輝,在血肉中發出幽微光芒。

她微微有些疲倦,全身都松馳下來,對著滿眼驚疑的澗青,淡淡道:“太后真是用心良苦,安王加了矽沙,她又加了酥濤,使得冰琅落下時,略微鬆軟,不致當時便致人死命——

可這一味酥濤,一旦進入習武之人的血脈中,卻會遊走全身,阻斷心脈而死!”

宸宮 第四卷 第九十七章 奉還

“那現在……”

“已經無妨了……這幾日,宮中大小事務,你要小心照看。”

澗青微微一驚:“你這是要……”

晨露正要回答,只見瞿雲不及通報,就匆匆而入,軍靴上的銅釘,碰撞出清脆響聲——

“這是怎麼了?!”

瞿雲一眼瞥見她血如泉湧,片刻間染紅了臂上雪綃,頓足怒道:“那妖婦……”

“小云你少安毋躁,林媛欠我之深,也不在這一兩樁,如今,便要讓她一一償還。”

晨露鳳眸微微上挑,濃密修長的睫毛,如夜色一般輕顫。

她起身,望了眼天邊金紅落日,低低道:“等天黑了,我要出去一趟。”

夜色已深,樹間的蟬鳴,在一片寂靜中,也變得嘶啞無力。

深重肅穆的高牆之上,有幾道黑色人影如清風吹拂,一閃而過。

他們經過三重院落,終於進入主人的書房簷下。

房中仍是燈火通明,主人自從經過喪女這痛,這些時日都獨眠於此,並不宣召姬妾。

他們伏於廊下,窺視著書房的動靜,正要拔出兵刃,但聞耳邊“嗖”的一聲,一道箭影擦身而過,風聲拂得面容生疼。

一鉤淺月照得滿院清幽,梨樹之下,但見一支雪白羽翎微微顫動。竟是深深扎入樹幹之中。

這一番聲響,雖說不大,卻已將房中的主人驚動——

齊融驀然起身,警惕地聽著外間。厲聲喝道:“什麼人?”

黑衣人中一位揚聲笑道:“久聞大人府中金銀堆積如山,我們弟兄幾個特來發財!”

他一副黑道綠林的腔調,手下卻深得快、準、狠三味,朝著箭射來的方向疾飛而去。

但見劍光一閃,他手中長劍直取來人面門,卻被兩根白皙晶瑩的纖指捏住,再也動彈不得。

來人亦是蒙面束髮,靜靜立於黑暗中,她一言不發,只有鬢間一枝珠釵,神光迷離,一眼便知非是凡品。

齊融隔著門縫看去,風這寶光眩目,微有詫異,他老於世故,略一想及宮中傳言,驚道:“難道是……”

另幾人見勢不妙,紛紛急舞兵刃,犄角狀圍了上去。

但見劍風一轉,急如銀蛇狂舞。先前那人“噫”一聲驚呼,長劍已被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