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輕微的腳步聲,她聽見謝蔓雪用輕軟的聲音喊‘景淵,開開門,你的電話’

門開的聲音,伴著嘩嘩地水聲,還有一個男人的聲音,沙啞而低沉,雖然只說了一個字‘誰’,但蘇琳卻像是被人一下子打入了地獄。

渾身血液,剎那凝固。

耳畔鑽進謝蔓雪的嬌笑聲:“是蘇琳,她不相信你和我在一起,打電話來找你,淵,要不我們和她影片,讓她親眼看看你有多喜歡我……”

“好!”

男人剛吐出一個字,電話那頭,就傳來謝蔓雪的嬌呼……

蘇琳身子重重一顫,手機,鐺的一聲掉到地上。

她臉色慘白,就連之前被程景淵的姨媽打過的那半邊臉頰,都血色全無。

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她不相信。

她剛才,以為謝蔓雪耍了手段,擔心程景淵,因此打電話。

可是,她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他好好的,不是被人下了藥昏迷,也不是神智不清,雖然只是簡短的兩個單音字,但絲毫聽不出神智不清。

她垂眸,緊緊盯著地上的手機,還在通話中,不曾結束通話。

她不死心,纖纖玉指顫抖地伸向手機,點開擴音,寂靜的休息室裡,頓時響起男人粗重的呼吸聲和女人的嬌。喘……

就算是不曾經歷過男女之事,她也知道,那聲音代表什麼。

心,碎成一片片,淚水,不受控制地滑落臉頰,模糊的視線裡,蘇琳撿起手機,關掉手機,同時也關掉了電話那頭傳來的淫。糜之音。

她呆滯地坐在地板上,臉色慘白,目光空洞。

像個破敗的布娃娃。

不知過了多久,地上的涼氣侵襲她全身,身子冰涼,她連續打了幾個噴嚏,才從悲傷裡清醒過來。

抬手擦掉淚,她狠狠抿了抿唇,不死心地再次撥出剛才的號碼,心裡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

回答她的,是機械的女聲‘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她慘然一笑,搖晃地站起身,清冷光線下,面白如紙。

罷了,就當這是一場夢,夢醒,無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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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琳走出醫院,夜風拂面,身子哆嗦了下。

她雙臂環胸,挺直的背脊透著一絲倔強,紅唇緊緊抿起,茫然地抬頭看向夜空,沒有星星的夜,天空一片黑暗。

她收回目光,機械地邁開步子,朝公寓方向走去。

路邊,一輛黑色賓士的門開啟,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從裡出來,看向她的目光帶著欣喜,一聲‘阿琳’讓她頓住了腳步。

轉頭,看見路旁挺拔而立的男人時,蘇琳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絲茫然,隨後變成疑惑,怔怔地,看著對方走來。

她的思緒,還沉浸在悲傷和倔強裡,一時間,不明白範東為什麼出現在這兒。

“阿琳,剛才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剛到醫院,你沒接,後來我問了你的同事,說你今晚值班,我正打算離開的,卻沒想到你出來了。”

蘇琳還是怔怔地,思維跟不上他的節奏。

她在矛盾著,要不要回家去看看,也許,程景淵在家裡,並不在謝蔓雪那裡。就算聽見了電話裡的淫。糜之音,她依然不願意相信。

程景淵怎麼可能做出那樣的事來呢。

不可能的。

“阿琳,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

範東欣喜的說完,才發現蘇琳的不對勁,他臉上的笑斂去,好看的眉宇間凝起一抹擔憂,眸光緊緊地看著她。

蘇琳眨了眨眼,本能的搖頭

“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