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

顧安年長出口氣,頷首道:“你說得對,我本就不需再摻和到永濟侯府的事中,只是陳姨娘的死是我心中的一根刺,不去想還好,現在想起來了,卻是忍不住想去管的。”

頓了頓,又道:“然,現在想想,即便查清了陳姨娘的死又能如何?從今日項氏所言中,聯想昔日種種,不難猜出陳姨娘的死牽扯的有多廣,後宅的爭鬥,又豈是輕易能算得清的,除非將永濟侯府毀了,不然,這仇不能算徹底報了。”

“……”往日所見都是精明睿智,自信傲然的顧安年,今日這般低落感慨的小七,宋祁還是第一次見到,心中頓時像被大鐵錘狠狠敲擊一般,鈍疼不已。

眸中寒光一閃,宋祁將她攬進懷裡,拍撫著她的肩膀,低聲道:“想要毀掉永濟侯府,並非不可能的事。”語氣中是抑制不住的森冷。

顧安年搖了搖頭,放任自己埋進溫暖的懷抱,疲憊道:“我並不想毀了永濟侯府,相反的。若是可能,我還想保它百年昌盛。”

這就是她的無奈,不管她對永濟侯府有多少仇恨,只要顧安錦還在,她不僅不能動永濟侯府分毫,還要竭盡全力保全它。

輕柔地在她頭頂落下一吻,宋祁擁緊懷中瘦小的身子,無聲嘆息。

枕著溫暖寬厚的胸膛,聽著一聲聲強勁有力的心跳,顧安年覺得安心不已。心中的哀愁消散了。疲憊也被漸漸抹掉,心情變得寧和起來,就好像找到了最安全可靠的歸屬,讓她全身心都跟著放鬆下來。

這樣的感覺十分陌生,又十分美好。讓她知道即便不應該,卻還是忍不住眷戀。

閉上眼第一次主動抱住宋祁。顧安年放縱自己這一次的脆弱。

宋祁噙著無比溫柔的笑。輕輕在她額頭落下一吻,也跟著閉上眼養神。

許是氛圍太多美好溫馨,顧安年在不知不覺中竟睡了過去,再醒來時,已是在墨軒閣的主屋的床上。回想自己睡著前與宋祁的相擁,她不由微微紅了臉。

“側妃娘娘。您醒了啊?”夢蘿突然從簾幔後探出頭來,把有些失神的顧安年嚇了一跳,望著那眨巴眨巴的明亮大眼,顧安年穩了穩心神。鎮定道:“醒了。”說著起身下床。

夢蘿連忙上前替她更衣。屋裡燒了炭盆,雖說不會冷,可還是要注意的。

更衣,而後稍稍梳洗一番,期間顧安年一直有些不在狀態,躊躇好一陣後,她有些窘迫地問:“夢蘿,王爺他……”

夢蘿好似全無所覺,一邊替顧安年整理著腰帶,一邊漫不經心地回道:“王爺去書房辦事了,說是娘娘醒了可自行過去尋他。”

顧安年目光微閃,點了點頭。

顧安年沒有去尋宋祁,在他面前表露出了那般脆弱依賴的姿態後,她實在有些不好意思立即去見他,是以收拾妥當後,她便回了自己虹鳩苑。

宋祁議事完後回到房裡,卻不見顧安年的身影,一問之下,才知顧安年醒來後便略顯慌張地回了虹鳩苑,原本不悅的心情在聽聞丫鬟的稟報後,立即如春暖花開般,他想小七一定是害羞了。

知道現在顧安年定是不好意思見他,是以宋祁也沒有立即把人叫到墨軒閣來,而是等到晚膳時分,才派福祿把人請過來。

桌上擺滿了自己喜好的菜色,顧安年的神色與平日並無甚差別,表情淡淡地用膳,只是從她只夾自己面前的菜可以看出,她心裡並不如面上所表現的那般鎮定。

宋祁微翹嘴角,淺酌著杯中酒液,雙眼直勾勾望著身側之人,火熱的視線漸漸往上,一寸寸撩過顧安年的五指,手腕,小臂,肩膀,脖頸,最後停留在粉嫩的雙唇上。顧安年無意識地嚥了口口水,那種被危險動物盯上的感覺讓她心中警鈴直作。

“小七,”宋祁突然放下酒杯,指尖輕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