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吧。”

掖庭令張了張嘴,看看劉徹的臉色,沒敢吭聲。望向劉徹周圍,希望有人能幫著他說句話,眼神裡透出的資訊很明白:“你們倒是說句話呀!這可是個大活人,她留下了,皇后能不知道麼?到時候,大家一塊兒跟著倒黴。”

春陀裝聾作啞,跟班的宦官都是春陀手下,自沒有越過他去說話的。掖庭令的眼睛又落到了韓嫣的身上,病急亂投醫。

韓嫣也當沒看見。這種狀況下,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不錯。劉徹要留下衛子夫,你要韓嫣說呢?

一提阿嬌,劉徹下面連挑人的心思都沒了,領著人就回了宣室。

到了宣室,韓嫣挑挑眉,與春陀互看一眼,兩人帶著周圍的電燈泡退下了。

出得宣室,韓嫣仰面望天。帝王將相,寧有種乎?衛子夫,說她一點心眼沒動,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若真想出宮,不用哭泣請求,老老實實走過場就行了,都已經列入放歸行列了,還用哭麼?但是,誰都不能說她做錯了,放到了她這種情境下,不搏,又能如何?誰也不是生來就該被犧牲踐踏的,衣食飽暖的人,是沒有資格質疑別人為了生存而苦苦掙扎的努力的。只是,既然是自己作出的選擇,就要承擔這選擇帶來的後果。從她哭著伏在地上開始,她就已經選擇了留在宮中,從此與單純無辜絕緣了。以後的事情,無論成敗,她都已經沒有了恩怨對錯,只有利益得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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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作出自己選擇的女人,在如今看來,似乎都選對了。

既然何蔓選擇了離開,韓嫣也只好偃旗息鼓,韓家人暗地裡慶祝。韓嫣有時也會抽空去遠遠地看著何蔓,人家都走了,再巴巴地粘上去,對女人的名聲是個大妨礙。只是終究不放心她一個獨身女子,便放了一部分注意力在她那裡,什麼時候她能嫁個對她不錯的丈夫,韓嫣才覺得自己能放下心來。

於是,韓嫣有閒暇便會去何蔓常出現的地方看一看。漢時行宵禁,市坊分離,尋常日子是沒有夜市的,想買東西只有白天。這日,上林輪到韓嫣休息,上午在石渠應了個卯,再與一干修書的人閒聊了一陣,下午,韓嫣便到長安市裡了——何蔓常是隔幾日便到市集買些生活用品,韓嫣摸著了規律,便會來瞧瞧。

遠遠地綴著,看著何蔓帶著小丫頭進了一家脂粉店,韓嫣方從一邊的茶坊的二樓窗戶裡縮回了腦袋,端起手上的茶盅抿了一口。這家茶坊的生意很好,皆是因為斜對著脂粉店,很有些有幾個閒錢的無聊份子跑到樓上單要個座,喝上一壺好茶,配上糕點、小菜,然後瞄著進出對面脂粉店的年輕女子品評一番的。

韓嫣耳聽得旁邊有人說何蔓主僕:“前面那個女子瞧著不錯,那臉那腰……嘿嘿……”

韓嫣狠狠地睕了那人一眼,見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青男子,相貌還算端正,只是表情就差了點兒。聽到何蔓被人這麼說,韓嫣心裡很不自在,再打量一下那人的衣著,評估一下這人的家境,離強搶民女的級別還差點,便撂開了不想,復又轉過頭去看何蔓了。

因為聽到男子有些猥瑣的話語,韓嫣擔心何蔓主僕,雖說光天化日,還是起身下樓尾隨而去,一路護送,遠遠看著人進門才放心折了回來。心裡惦記著何蔓,韓嫣對周圍的人便少了幾分注意,與人擦肩而過,居然差點撞到人家。他隨口說了聲:“得罪。”便奔著前頭去了。

緊接著幾日更是多花了些心思去關注何蔓的境況,見她田裡也趕種上了新苗,日子過得不錯,正在收拾新居、打扮自己,似乎開始準備招贅了。

何蔓確是準備招婿的,黃河大水,有些家園被淹的人四處討生活,長安也來了一些,何蔓有意在這些人裡找一個丈夫來招贅,現在正在忙這個事情呢。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