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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的健康都可能會造成巨大的傷害時,他們就自然會不這樣做,而且還會監督他人不要這樣做。文明人當然不是一夜之間就可以製造出來的,但我們也不能小瞧了任何一個小的進步。更何況對我們來說,不隨地吐痰,已經是一個很大的進步了。
災難降臨的時候,也就是表達愛的最好時候。一位內向的男孩,暗戀著一位女孩,那個女孩在千里之外的大學讀書,她所在的那個城市正是“非典”的重災區,而且她住的那幢宿舍樓被隔離了。在靦腆對“非典”的戰爭中,“非典”贏了,“非典”徹底打垮了靦腆。不過這是一個令人愉快的“失敗”。本來是幾個月才會聯絡一次的,但從知道那個城市有疫情開始,男孩就每天給女孩打電話、發電子郵件。電話裡說什麼、郵件裡寫什麼,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個女孩接受到了一個明白無誤的資訊,那就是在這令人恐懼和沮喪的時刻,有一個人關心她、愛護她。這就夠了。“我愛你”三個字,是女孩先說出來的,男孩聽了以後,淚水奪眶而出。我們可以想象,在疫情過去之後,有怎樣的美麗的重逢在等著他們。我們甚至還可以想象,幾十年以後,在兒孫繞膝之時回憶往事,他們會對惡魔般的“非典”有何種複雜的感情。如果說“非典”給我們帶來了黑暗,那愛就是黑暗中的光,有一些光芒,恰好要在黑暗中才分外地絢麗耀眼。
對很多家庭來說,“非典”也是一個“非常”的擾動。在生離死別的威脅之下,親情、溫情,就變得異常的珍貴起來。我的一位來訪者告訴我,他和他妻子結婚八年,感情已經趨於平淡。白天各上各的班,晚上在家除了吃飯和睡覺在一起,基本上沒有什麼交流。節假日也各自在自己的朋友圈子裡活動,很少一起做些什麼,即使帶孩子出去玩,也很少是一家三口同時出門的。雖然沒什麼爭吵,但夫妻關係跟一般的朋友關係已經沒有太大的區別了。春節過後,他正在疫區出差,隨著“非典”的勢頭越來越大,他的妻子對他的牽掛便成幾何數級增加。先是不斷地打電話問情況,或者上網查資料,每多見到一個新發病例,就多了幾分的擔心。後來反覆囑咐他要小心,要吃好一點,少到人多的地方去,等等,不象是妻子對丈夫,倒象是母親對兒子似的。他回家的前幾天,她在電話裡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回到武漢,她去車站接他,在站臺上一見面,就擁抱在一起,連孩子站在旁邊都不顧了。他說,那是結婚後最動情的一次,比戀愛的時候更有溫情。
這位來訪者最後總結性的話,給了我很多啟示。他說到,平常大家都太忙了,被身外之事牽著走,很少能夠停下來靜靜地想一想自己生活的質量,特別是情感生活的質量。我們的生活質量,是由很多東西決定的,除了物質的豐富之外,還要有很多的精神的東西。在所有的精神層面的東西中,親情又是最為重要的,沒有親情,很少人能夠活得下去;即便是能夠活下去,也不可能活得好。“非典”給了我們一個機會,讓我們審視自己的關係和情感,這種審視,在風平浪靜的時候是不可能的。將來有一天,我們要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我們不會想到自己還有多少銀行存款、曾經住過什麼房子或者吃過什麼東西,我們會想到,我們愛過誰和被誰所愛過,以及和自己所愛的人在一起,都跨越過什麼樣的激流險灘。
這是一場必須要贏的戰爭,也是一場一定能夠贏的戰爭。我們所希望的,已經不僅僅是這場戰爭本身的勝利,而是全面的、徹底的勝利。上天會保佑我們的國家,也會保佑相互愛著的華夏兒女。
2003…5…4
個人品性、公共安全和社會穩定
人性是善還是惡,這個問題已經爭論了幾千年。性善論和性惡論者各自都有許多的證據,來證明他們所持的觀點。就象其它持續了很長時間的爭論一樣,人性善惡的爭論最後也呈現出一種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