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去拿種子。”

白色的身影咚咚咚的跑開了,沒多久又慌慌張張的跑回來。

茉兒在他已經翻好上的地土,灑下種子。

“你做什麼?”他吼她。

她嚇了一跳,種子又灑落了一些,“ㄜ……播……播種啊!”

“不是這樣做的!”甩下鋤頭,他一把搶過她手中的種子。“種子要播均勻,中間要隔開一定的距離。”

他埋下種子,果然動作又迅速、又正確;茉兒傻眼。

“照我的方法做!”

“好……好。”她接過種子,連忙依照他的指示播種。

就這樣,一個人剷土,一個人播種,在沉默中,兩個人很有效率的工作著,茉兒手中的種子很快就灑完了。

“你去旁邊!”他把她趕走,似乎嫌她礙手礙腳,獨自完成接下來的澆水和整土的動作。

茉兒走到一旁的大樹下,看著他工作。

因為工作而被汗水溼透的衣衫貼在身上,男人一身精壯的肌肉無所遁形的展露在她眼前,每當用力的時候,上臂筋肉整個僨起……

茉兒想起每天夜裡,那雙手臂霸道的纏住她的身體,她的體內好像有某種麻麻酥酥的電流竄過,俏臉也染上一層暈紅。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他又兇、又冷漠,還常常罵她,可是跟他相處的時間越長,她就覺得自己越怪異。

每次看著他,她總是感覺到呼吸困難,還常常心跳加速,可是明明很難受,卻又移不開視線。

她不懂……她是不是得了什麼病?可是翻遍了師父留下來的醫書,又都找不到答案。

幸好的是,除了跟他在一起的時間以外,她並沒有什麼“症狀”,可能這病也不是太嚴重。

茉兒一個人胡思亂想的時候,軒轅棄已經處理完農事,走向大樹下。

“你發什麼呆?”

“沒……”她站起來,又臉紅了。“你做完了?休……休息一下吧!真不好意思,你是病人還要你幫忙。”

“我不是幫你,只是忍受不了你笨手笨腳的樣子。”

茉兒尷尬的垂下頭。

“你真的很厲害,一下子就把活做好了。看不出來,我以為你出身富貴人家。”他的一舉一動、他指使人的態度,有種天生就是領導人的氣勢。

“富貴人家?”他好像聽到什麼好笑的話,嘲諷的扭曲嘴角。“我不但不是什麼富貴人家出身,還是個沒人要的孤兒。什麼活我都幹過,只要能填飽肚子、只要能讓我活下去,什麼事我都做。”

他的話讓茉兒訝然抬頭,眼神與他相遇。

“出乎意料?你以為我的名字為什麼叫‘棄'?”

他就像平常一樣面無表情,他的話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可他的語氣越是平淡,茉兒就越是無法遏抑的想像那個情景……一個以棄為名的小孩,一個只能靠自己力量活下來的男孩……

光是想想他可能經歷過的事情,茉兒的心裡就一陣刺痛。

她的眼神一定流露出她的情緒了,因為她看見他眼中陡然升起防備。她知道他不喜歡人家的同情和憐憫,於是她轉開頭。

“對了,你辛苦了,流很多汗——”她用自己的白色手絹在水桶裡沾了點水,遞給他。“擦擦臉吧!”

他看了那手絹一眼,並不接過來。

“你來擦。”

“我?”

不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他閉上了眼睛。

茉兒緊張的吞了口口水,她抬起微微顫抖的手,開始擦他的臉。這個動作在他傷重昏迷的時候,她曾經做過許多次,可是現在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隔著薄薄的手絹,她清楚的感受到指腹下堅毅剛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