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來的蕭尋崴。

蕭尋微慍,問道:&ldo;你一大早的跑這裡來做什麼?&rdo;

歡顏怔了怔,這才轉過眸子,低聲道:&ldo;沒什麼,看看。&rdo;

&ldo;有什麼好看的,地上這麼冷!孤&rdo;

蕭尋上前拉她,觸手便覺不對。

她的手冷得像冰,而雙頰火赤,再去試她額頭,竟是滾燙。

蕭尋又驚又怒,一邊將她抱起往回走,一邊問道:&ldo;你到底在那裡坐多久了?你不要命了?&rdo;

莫非她根本就沒睡,待他睡著了便跑出來了?已入八月,白天還很和暖,但夜間已著實冷了。雲雨之後再這樣單薄地坐在地上一整晚,不生病才怪。

他忽然頓了頓身,轉過頭又看了一眼太陽升起的地方。

東方,吳都,許知言。

他和她成了夫妻沒有用,他佔了她的身子沒有用,他帶給她成夜歡愉沒有用,他讓她說喜歡他同樣沒有用。

她的心裡還是沒有他,只有遠方那個優雅淡漠的絕世男子。

只有許知言。

他忽然間異常沮喪。

並且,異常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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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亮後,歡顏便被搬回了鳳儀樓。

蕭尋沒有給她傳大夫,只向她道:&ldo;三天後我會準時出發去吳國。如果你到時病沒好,就在這府裡呆著吧,哪裡也不許去!&rdo;

那位小美人阿紫即刻退送回去,讓賞些銀子,嫁娶由她父母自便。

又令人收拾他在鳳儀樓的常用之物,全搬回貓眼樓去,&ldo;太子妃要養病,不宜打擾,我住別處去吧!&rdo;

然後一連幾天,再也不曾踏足鳳儀樓一步。

夏輕凰看出其中不妥,過來看護歡顏,並令雪團、繡球先把歡顏東行需要預備的行李打點好。

歡顏在第二日晚上便退了燒,只是人還是沒什麼精神。

夏輕凰悄問道:&ldo;歡顏,你和太子怎麼了?&rdo;

歡顏道:&ldo;我不知道。&rdo;

&ldo;不知道?&rdo;

&ldo;是的,不知道。&rdo;歡顏沮喪道,&ldo;明明是他欺負了我,為什麼他好像是我欺負了他一樣?我都沒放毒蟲咬他呢……&rdo;

床第間那些微妙的事兒自然沒法跟至今未成親的夏輕凰講,講了她也未必懂。

於是,夏輕凰再也問不出頭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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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歡顏準時上了出使吳國的馬車。

歡顏所乘的馬車是為太子和太子妃預備的,外觀雖不是很挑眼,其間陳設卻豪華舒適。然而太子喜歡自在欣賞民情風景,便令夏輕凰在車內陪著太子妃,自己騎著馬走。

各處驛館住宿時,太子也令夏輕凰陪著太子妃,&ldo;太子妃正傷著風,別把病氣傳給我……&rdo;、

等到了吳蜀邊境,開始棄車登船時,蕭尋再用同樣的理由和夏輕凰說時,夏輕凰終於爆發。

&ldo;太子爺,太子妃是傷風,不是傷寒!即便是傷寒,這麼些天熬下來,不是死了,就是好了,沒那麼嚴重吧?真的處處嫌棄太子妃時,屬下給你找個麻袋來,趁著夜間無人注意,把她套上扔江裡淹死可好?到時就說太子妃自己熬不過病痛跳江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