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反應過來在補陀寺看到的那個讀書人的背影就是任思齊的。

“叫什麼姑爺?你們已經和我們公子退了婚!”小石頭一直對被退婚之事耿耿於懷,知道張家即將和高家訂婚後,對張家再也沒了一絲好感,他不願雀兒再稱呼任思齊姑爺了。

“關你什麼事,破石頭!”雀兒掐著腰,小臉鼓鼓的瞪著小石頭。

“小石頭說的沒錯,我現在已經不是你家的姑爺了,還請姑娘不要再叫錯。”任思齊對雀兒道,小石頭的話讓他意識到雙方再也不是以前的關係,以往的一切即將成為過眼雲煙。她是她,我是我,雙方不會再發生交集,既然如此何必再藕斷絲連!

張蒹葭臉色一黯:“雀兒不要亂喊了!”

張蒹葭說完又對著任思齊施了一禮:“以往家父卻有不是之處,我向公子賠禮了。”

任思齊擺了擺手:“你爹是你爹,你是你,你不用替他賠罪,我和他的帳自然會找他算!”這一刻他的心硬了起來。

張蒹葭聞言一愣:“你要和我爹算什麼帳?是退婚之事嗎,可是你親筆寫下的退婚文書?”

“你知道我為什麼寫下退婚文書?”任思齊一下子怒了,“你爹說我只有退了婚他才會搭救我,他還說你早就看不慣我平日的作為,早有退婚之意。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糾纏,可是我寫下退婚文書之後呢,你爹任憑我被斷了斬刑,他可曾花費了一點心思來救我?恐怕巴不得我早點被殺,好把你再許配給更好的人家!無情無義若此,也配稱人!”

張蒹葭臉色蒼白的聽著任思齊的話語,聽著他對自己父親的指責,對於退婚之事她無法辯解,也不想辯解,可當聽到任思齊對父親的責罵時,她忍不住了。

“你怎麼知道我父親不曾救你,你犯下殺人之罪,人證物證皆有,縣令怎麼可能輕易因為別人的言語推翻對你的處罰?”張蒹葭辯解道:“你自己行為不撿,整日裡浪蕩,惹下禍事,怎麼全賴到別人頭上?”

想起任思齊以前的作為,張蒹葭忽然心中也充滿了怒氣,“你十六歲就中了秀才,三年多時間過去了,你的學問可有寸進?你甚至連去參加秋闈的資格都得不到,次次在縣學的排名都是四等五等。自從伯父(任思齊的父親)去世後,你變得更加放縱,天天去那煙花柳巷,你可曾想過我的感受?可曾想過我張家人的臉面?現在你竟然公然斥罵長輩,虧你還是一個讀書人!”

誤會總是越來越深,柔情蜜意隨著爭吵也會消失無蹤,任思齊的怒火也越來越多。

“讀書人怎樣,不是讀書人又怎樣?若我只是一個讀書人的話,現在早就死在了大牢之中,而你家呢號稱是書香門第,背地裡幹得盡是骯髒的勾當!”

張蒹葭一下子被惹毛了,上前就拉住了任思齊的衣袖,“你給我說清楚,我張家做了什麼見不到人的事情?”

雀兒被二人的爭吵嚇得臉色發白,戰戰兢兢的站在一邊一聲也不敢言語。小石頭快意的聽著爭吵,在心裡為少爺暗暗點贊。不過他知道,接下來的話不能再聽了。便向山神廟殿外退去。

“你現在應該知道真正的兇手是那個潑皮王才了吧,那就是說不是我殺的人。可是有些事你就不清楚了,王才指認是受到別人的指使才殺得人,你知道指使他的人是誰嗎?”任思齊冷冷問道。

“難道,難道是我父親?”張蒹葭嘴唇發抖,臉色蒼白的問道。

“他並沒有指認你父親,”任思齊的話令張蒹葭鬆了一口氣,“可恐怕和你父親脫不了關係。因為指使王才的人是高立群,而你的父親卻非要把你再許配給高立群,你敢說你父親和這件事無關?”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張蒹葭鬆開了任思齊的衣袖,身子不住的後退著。

“小姐!”雀兒慌忙上前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