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對任思齊很是不滿,當聽說任思齊殺人入獄後,她憤恨之餘又為他擔心,她不認為任思齊會做出殺人之事,所以她哀求父親張敬賢去縣衙,務必請縣令查明真相,還未婚夫一個清白。當父親拿回任思齊的退婚書時,張蒹葭忽然有了一種解脫感,同時又為退婚書上那一句“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而感慨,任郎啊,你要是早這麼有骨氣該多好,也不至於數年考不中舉人!就這樣吧,咱們此生有緣無份!

當任思齊越獄的訊息傳來時,張蒹葭心情已經非常的平靜,任思齊在她心裡的分量已經越來越輕,不過活著總比死了要好,不是嗎?

前些時日,鄞縣的高家忽然向張家求親,張敬賢問張蒹葭的意見時,張蒹葭很不樂意,她知道高立群曾經是前未婚夫任思齊的好友,她不願和任思齊退了婚,再嫁給和他有關係的人。更何況高立群和任思齊是一丘之貉,並不是一個有大志的讀書人。

因為張蒹葭的不同意,婚事暫緩了下來,高立群使出了渾身解數,非要成了這麼婚事,甚至給當南京戶部侍郎的叔叔寫信,請他給自己主持婚事。

若是論家世,張家自然不如高家,目前張家最有出息的讀書人就是張蒹葭的堂兄張煌言了,可是高家呢,高立群的叔叔高宏圖是個三品高官,更是有名東林黨人。

前幾日高宏圖親自給張敬賢寫信,為侄兒求婚,張敬賢本身也對高家的門楣很滿意,現在朝廷高官親自給他寫信很覺得有面子,就要把婚事答應下來。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張蒹葭知道自己沒有什麼選擇,這令她的心情很是鬱悶。

“小姐,小姐。”丫鬟雀兒蹦跳著跑了進來。

第六十七章 補陀寺

“你這死丫頭,剛才跑哪去了,半天也不見你人影。”張蒹葭嗔罵道。

“嘻嘻,小姐,我去前院看了看母親,您猜我聽到了什麼?”雀兒是張蒹葭的貼身丫鬟,伴隨著張蒹葭一起長大,二人情同姐妹。雀兒人如其名,整日蹦蹦跳跳的活潑的很。

“你啊,成天打聽那些有的沒的事情,煩不煩啊!”張蒹葭愛憐的拭去雀兒鼻頭的汗珠,伸出蔥蔥玉指在她額頭點了點。

“小姐啊,這件事情您聽了心裡肯定高興。”雀兒故意賣關子道。

“死丫頭,還不說,想急死人嗎?”張蒹葭伸手輕輕在雀兒胳膊上掐了一把。

“嘻嘻,小姐啊,今天縣太爺斷了一樁案子,城裡一個叫王才的潑皮被判了殺人罪,您猜王才殺了誰?”

“死丫頭,我怎麼知道?”

“嘻嘻,王才殺的人叫阿紫,麗春院的阿紫!”雀兒說完一臉期待的看著張蒹葭,希望看到張蒹葭臉上變化的表情。

“麗春院的阿紫,你是說?”果然,張蒹葭的表情急劇的變化了,一把就拉住了雀兒的衣服。

“是的,就是那個阿紫,小姐啊,任公子是冤枉的,不是他殺了人,是有人把罪名安在了他身上呢。”

“那又如何,”張蒹葭鬆開了阿紫的衣服,神色平靜了下來,“他已經越獄潛逃了,若是不逃還可以洗刷掉罪名,現在什麼都晚了。”

“小姐,您真的不擔心任公子?”雀兒問道。

“我幹嘛擔心他,婚都退了。再說,我快要訂婚了。”

“我想不明白老爺為啥非要把你許給那高公子,叫我說他比任公子差遠了。”雀兒嘟起了小嘴,不滿的道。

“任公子有什麼好的,還不是和高公子一樣的貨色!”張蒹葭道。

“起碼任公子長得好看啊,英俊的很,就和那畫裡的張生一樣。”雀兒眼珠轉著,忽然道。

“死丫頭,就會胡說八道,傳出去讓人笑話。”張蒹葭起身追打雀兒,雀兒咯咯笑著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