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王兄自然不作勉強,那你……便評評將才王兄所奏的這首琴曲罷!”陳王大笑兩聲,言歸正題。

“這首曲子,青煙之前從沒有彈過,曲譜更不曾見過,不過單聽曲調和音律。更像是某種世外之音!”李眠兒裝模作樣地品評著,陳王這一曲確確然然是透著隱於世外的願景,可依照著自己的直覺,陳王卻多半是那種披著世外的毛皮行亂世的勾當。

“表妹果然耳目過人!”陳王撫掌一笑,“此曲,表妹未曾聽過,那你可有聽出本王所彈之物為何物?”

《長清》一曲是以皓白的雪自喻清潔之志,李眠兒又如何不知?可她若是回應陳王一句“不知”,他多半會自嘆琴藝不精之類的,不若來招虛實相間。擾他一擾,免得生出節外之枝。

“這曲子音調清麗冰潔,有紛揚之感。許是以雪喻情!”李眠兒沒有多作贅言。

“好!”陳王撫掌叫好,“無需親自動手,表妹的琴藝可見一斑!”

“陳王兄過獎!”李眠兒頷首自謙。

“只可惜表妹手腕將將愈全,無從親耳一聞表妹再奏天音,可惜了!”陳王搖搖首。輕嘆一句。

李眠兒點頭表歉意,忽地一直沒作聲的陳王妃開口接了句:“煙表妹近來身子不便,王爺若實在想聽琴,不如抽個時間去楚王府走兩遭,或許能彌補您這個小遺憾!”

“嗯,可不是?”陸湘身邊的那個粉裝女子此時竟也開口插聲道。“楚王府的那位張側妃真是彈得一手好琴!”她說話之時,臉上神情頗為豔羨。

“哦?張側妃?哪個張側妃?”陳王偏首追問。

還能哪個張側妃,這陳王忽精忽傻的。李眠兒心下暗笑,楚王剛聘的兩位側妃,滿都皆知,便是她足不出戶之人也探聽得些訊息,難不成陳王半點不知/

“就是張臺的嫡孫女兒!”陳王妃應道。“不愧才色雙絕!”

張淑芬!李眠兒默唸這個名字,不知她現在的琴藝如何個高法。自己倒還真想親眼目睹一番,既然陳王妃都對她如此讚不絕口,想來定是不一般的了。

當初自己口授予她自己多年苦鑽的琴藝技巧,依她那樣的心機和才情,想來依葫蘆畫瓢,耍出自己的那套指法應該不會怎麼難得倒她!

“聽你們這般說法,那本王還真得改天親自登門造訪去一趟!”陳王勾起嘴角,“三皇兄一向大方,定然不會將她這位張側妃藏著掖著,好不讓本王瞧兩眼吧!哈哈——”

李眠兒秀眉輕顰,如若陳王當真只是個繡包草囊的話,自己與他同處一室這麼久,實在是虧大了!

已是午膳時分,這亭中只擺了些珍果奇食,卻沒有要動午宴的意思。

李眠兒扭頭看了看疏影那裡,禁不住再次提醒陳王:“陳王兄,喬令侍……”

“哦,對!離蕊——你安排一下!”陳王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後小吩咐陳王妃。

李眠兒暗地翻個白眼,不過好歹疏影是無需再在烈日下挨曬了倒是!

沒有一會兒功夫,喬令侍領著疏影等僕婦乘著採舟上來亭子,個個臉上都已被曬得通紅,幾個脂粉塗得厚些的已然變身成了花臉。

喬令侍雖在岸上待了那許久,不過進得亭來,除了臉色因暑熱氣略微紅熱外,仍舊一副恭敬從容之態,沒有半點不滿之色,一進來便畢恭畢敬地行禮問安。

反觀疏影,雖不敢發作,可那嘟起的櫻唇,緊湊的眉頭,無一不在控訴著內心的不滿。一隻腳剛踏進亭子,就四下搜尋,待瞅見自己後,就差一頭撲過來了。

李眠兒暗暗好笑,如果就這麼一直任她在那岸邊守著的話,估計再過些時候,她就要自己遊池子過來了。不過,她是不會鳧水的,難怪能老老實實地待那兒呢!

待喬令侍一行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