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話一句比一句咄咄逼人,疏影即快招架不住了。

“我……我……”疏影方才恍然,小姐這是教她將來在太傅府裡安身立命的本領。

“好!我再且問你,王錫蘭的正室夫人紫熙公主,你打算進府後怎生應對?”儘管王錫蘭昨晚當面應下會照顧疏影的安危,但是靠人不如靠己,王錫蘭不可能時時刻刻都能想得周全,他萬一一個疏忽,再加上疏影自己又一個不爭氣,那麼局面就會很被動很不利。

疏影終於急了,抓住李眠兒的胳膊:“小姐,我不去了!我不去了!我就待在你身邊好了!”

“如若換一個主子。你這樣一副德性,八成是要被罰板子的!”

疏影聞言,猛得縮回手,看來小姐是來真的了!

自此,疏影才乖乖地靜下心,在接下來的兩日裡,仔細李眠兒同她講的每個處事原則和為人道理。

給疏影灌疏這一通道理,其實李眠兒自覺是有些吃力的,畢竟她自己年紀擺在那兒,許多東西連她自己都未曾消化好。只能按照書上講述的那樣原照原地傳授給疏影,由她自己今後在實際中慢慢感悟了。

這一日清早,李眠兒給疏影講完孫子兵法《三十六計》當中的前六計。教她如何在內宅中將之靈活運用,以周全自己。

然後前去長公主寢殿請安,一到殿卻被告知,公主一大早就被皇上請去了。

李眠兒摸了個空,只得返回頭。繼續同疏影進行未完的事業。

福寧宮的御書房內,氣氛凝重,福貝悄悄退出房去,再悄悄帶上門。

房內站著當今大梁朝居於權力頂峰的兩位人物,只是此刻,這二人的面色皆不怎麼好。

“皇兄。你明知我收她為義女,不僅僅單單看中她的才貌,還有因著李琛的緣故才那麼做的!何以皇兄一點情份都不顧。就這麼聽任皇后獨斷為之了?”長公主雙肩不停地抖動,聲音都打著顫,顯然正在極力隱忍,身前之人貴為天子,她不得不隱忍。

“玉喬。朕沒有聽任她獨斷專行!朕也以為,這不過是不得已的法子!難道你心裡還有更好的法子麼?只是朕倒沒想到。拓拔意那小子看起來精明得厲害,不想最後竟然當真被皇后說動了!”看到長公主忿忿不平的臉色,皇上辯解道,那話中似乎還隱隱帶著慶幸。

“不過只遠遠地看了一眼,當時殿內光線又不是很好,再有楚王幾人一直將他圍著,那拓拔意怎麼就對青煙一見傾心了?分明就是皇后在背後胡亂作梗,不知暗地裡她同拓拔意許下什麼天大好處了!”長公主再顧不得表面上的體統,直接把心裡話掏出。

“玉喬,你也忒糊塗,朕看你是不是年紀大了,老糊塗了?如果那拓拔意不領下這情,以你之高見,朕該找誰同他合親?朕是退了藍熙的親事呢,還是把白熙拉出來充充數?”皇帝一邊說一邊踱開幾步,復又面向長公主而立。

“拓拔意最終答應同青煙聯姻,絕不緊緊因為青熙個人的原因!那麼,倘或換作別人效果也是一樣的,只要皇兄出面,再冊封一個郡主甚至公主來替下青煙,我想,依皇后和拓拔意達成的協議,拓拔意多半是不會推託的!”長公主近前一步,一臉希冀地說。

“玉喬,朕也看出李青煙,她確是個可塑之才!只是,你也不能因她一人,而置大梁於不顧,肆意護短!再說,那郡主、公主的頭銜是隨便說封就封的麼!”皇帝一聽長公主這話,不由提了音量駁斥,“還有,你口口聲聲說皇后私下同拓拔意立約,未經我許可,她能許諾給拓拔意什麼?以後,這種無根據的話還是少說為妙!皇后昨日親口同朕說了,拓拔意是在親見了李青煙的美色之後才應允下的!”

“一派胡言!”長公主氣得牙咬,將袖子一甩,聲音微提,“皇兄,她這根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