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梁營,你也不一定能撈個好名兒!再說,你還指望我真與你唱一出苦肉計?”

蔣素娥擺擺手,嘆道:“如今看來,不管你願不願意,隨我走都是你唯一的選擇!”

“不是!外祖母,不是唯一的選擇!”李眠兒抓住蔣素娥的兩隻手,“外祖母,周昱……”

“不管怎麼說,我對姓周的一家就沒什麼好感可言!若不是他們,我們祖孫三人能弄得這般天涯相隔?你娘又怎會平白受下那些苦?”蔣素娥面色驟冷,憤然打斷李眠兒的話。

李眠兒心下這才瞭然,原來外祖母因為當年外祖父一事,至今還耿耿於懷,對皇室仍懷有怨恨。

“知道南秋為什麼會主動挑釁大梁麼?”蔣素娥塗了胭蔻的紅唇扯出一抹冷笑。似乎沒有打算讓李眠兒繼續說下去。

李眠兒只得將自己咽喉處的話擱回腹中,定眸凝聽。

“我就是要出口惡氣,二十多年來,我在南秋皇室裡處心積慮,步步為營,吃盡苦頭,才坐上這個皇后之位。這些年,我傾盡一切,精心栽培一雙兒女,為得就是有朝一日能給大梁點顏色看看!”

為何要給大梁點顏色看看?難道這一年來。兩國的紛爭竟是因為外祖母想出氣?難不成,難不成當年外祖的事另有隱情?

李眠兒眼神閃了閃,想著就將猜測問出口:“當年。外祖一事是不是蒙得冤?”

若非如此,外祖母何以這般義憤填膺、咬牙切齒。

“哼,豈止蒙冤!當年,你外祖不過一時失言,得罪了晉王。梁太祖卻只憑借晉王的一面之辭,就定了你外祖一個構陷罪!叛了流放南蠻之地!”蔣素娥這麼多年來,始終沒有忘記當年前夫穆漢瓊受害一事,“即便如此,晉王仍然不以為足,暗中派人絕了你外祖的後路。當時,若非你外祖臨危生智,用草繩將我係住。然後推下山丘,我哪還有今日得以洩憤的機會!”

晉王?豈不就是而今的太宗皇帝?

聽著外祖母揪痛不已地回憶當年的舊事,李眠兒感同身受,想象著外祖和外祖母一夜之間從名門旺族的當家人,變成囚徒在蠻荒之地的落迫犯人。其情其景何其之悲!

“我之所以苟且偷生,就是為著你外祖一句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因當時你娘還沒個著落!”蔣素娥面有悽悽然,長長嘆了口氣,“然而天不遂人願……當我有能力去追尋你孃的音訊時,你娘早已杳無音訊!”

蔣素娥雙目索住李眠兒的面龐,聲音溫和親柔:“我們祖孫仨兒好容易有機會重聚,怎能輕易再錯過?”

可是自己同孃親就算真的跟去南秋皇室,又該如何自居呢?

“外祖母,畢竟我和孃親皆是外姓之人,跟著您,總是名不正言不順!”李眠兒此話說得有些小心翼翼。

“這個,你放心,南秋同大梁習俗不同,那裡的風氣要開放得多!我這樣的身份,若是在大梁,便是連普通妃子都很難當,莫要說登上堂堂國母皇后之位了!”蔣素娥寬慰道。

這麼一來,李眠兒倒語塞了,外祖母執意要自己隨她去南秋,若沒有足夠的理由是說服不了她的。

李眠兒在心裡盤算一圈,想著還是把周昱昭真實的身份說出來的好,其實外祖母最恨的也就是太宗皇帝而已,周昱昭不過是被殃及之池魚。

一轉念間,李眠兒腦中竟生出更大膽的想法,於是她聲音放得極輕,成功將蔣素娥的注意力吸引住:“外祖母,您可知道當初梁太祖禪位晉王,是有條件的?”

蔣素娥眼睛一眯,以同樣聲量反問:“什麼條件?”

“晉王百年之後,皇位轉禪於太祖長子,現今的武王!”此宮廷密事只有極少數人知曉,頭些年,坊間還會有類似的謠傳,可隨著太宗皇帝遲遲不立儲,而武王、文王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