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利一個人留在原地傻傻的瞪著那名紅髮美人;她在街道中心停下腳步,臉上有股濃濃的失望,她直盯著考特的背影。這情景使比利真想踢他大哥一腳。

而考特的舉動又造就了什麼後果呢?大家都在看著她,看著她注視的物件。她想跟誰說話呢?當然不會是比利,因為考特一走,她就轉身退了回去,只見她與衛士低頭交代了幾句便回到車子裡。不久,馬車就繼續前進了。

溫妮莎一開啟她們在葛藍得飯店的房門,便發現她們的法國女傭芭貝與馬伕辛帝先生在走道上有說有笑的。

“夠了,丫頭。”溫妮莎那略帶不耐煩的腔調很快的便打發了辛帝先生。“我幫她冷敷,要她躺下,只是,她硬不休息,說是想等阿羅左的訊息。你有他的訊息了沒?”

“當然有。”芭貝匆匆的走了進去。“阿羅左發現那個印第安人的住處了。但,至於他會待多久……”芭貝聳聳肩。

“唉!知道他在那裡就好了,我也不知道她想幹什麼?她說他拒絕為她工作。”溫妮莎皺著眉注視著若瑟琳的房間。“不過,也許她還是別再見到他的好。自從公爵過世之後,我就沒看她流過這麼多的淚了。”

“那也難怪,今天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哦!我曉得,我曉得,”溫妮莎說。“但,她並非為了今天的事件而流淚。是那個渾球,那個目中無人的傢伙把她惹哭的。”

“也許,他真的沒看見她呢?”

“也許。”

溫妮莎不相信他會沒注意到她來了,她很訝異於若瑟琳對這個男人的興趣,不過,據若瑟琳的說法,他是個……不尋常的人。

伯爵夫人溫妮莎帶著芭貝走進若瑟琳的房問,她沒睡著。溫妮莎對若瑟琳說:“我要他們送一份便餐上來,今天晚上,我可不想再盛裝下去吃飯了。”

若瑟琳眉頭一擠。“溫妮莎,你才是該躺下休息的人,你今天早上又頭疼得厲害。我反而沒什麼不對勁——”

“——休息一下又不礙事。”溫妮莎堅決的說。

若瑟琳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芭貝則忙著點亮房間裡的燈,在這小城裡,這一家飯店算不錯的了。最有利的一點就是,他們可以包下這整個二樓的房間,安全多了。

“好了,芭貝。”若瑟琳焦急的問。“阿羅左到底發現了什麼訊息?”

芭貝咧著嘴傻笑。“滿多的。阿羅左說,混血兒遭人歧視。在白人世界,混血兒就等於是印第安人。對印第安人種,白人只有輕視與嫌惡。”

“輕視?”

“就是恐懼的一種表現。這地方的人仍然害怕印第安人,他們仍然會攻擊、殺戮——”

“什麼印第安……人?”

“阿帕契人。我們在墨西哥也聽過的,記不記得?”

“是的。但是,我不記得有人說他們是野蠻殘暴的民族。”

“只有一小支逃到墨西哥去的阿帕契人是殘暴的,為了報復白人,他們當越過邊界,回到美國來偷襲白人。”

“很好。不過,考特·桑德又不是阿帕契人,他是夏安族的。”若瑟琳指出。“阿羅左那兒有沒有夏安族印第安人的資料?”

“這附近的人對夏安族不大瞭解。”

“那麼,憑什麼桑德先生就以為我會輕視、嫌惡他?”

“親愛的,我想你是誤會了。”溫妮莎插嘴道。“這種偏見是不分種族的。在西部,我想所有的混血兒都被歧視,不管他們那印第安的血統是那一族的都一樣。”

“但,這就太荒唐了,”若瑟琳說。“也太不公平了。再說,考特·桑德沒有什麼好教人瞧不起的。他很有禮貌——呃,大致上來說,很有禮貌了。他又願意幫人家的忙。天!在那一個小時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