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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渺無訊息,唯恐脫胎過程出了變故……”灰杉老者頭髮斑白,臉上佈滿皺紋,看起來七十餘歲,頭上插一根檀木髮簪,顯得有些亂糟糟。但那一雙渾濁的老眼,卻時不時閃現道道睿智的光芒,此人便是張大年,王茂之早年的軍師,王霆的老師——他早年也教過王柏。
“依老朽看來,還是進去一探究竟較為穩妥……”
聽到旁邊張大年略微沙啞的聲音,王茂之抬了抬手,武者特有的銳利目光緊緊盯著那院門,似是要將院門看穿。隨後他轉過頭,表情極為慎重地解釋道:“軍師有所不知,習武之人,最緊要的便是有一顆堅韌不屈的恆心!方才我側耳聽了片刻,院中並無任何響動之聲,可見柏兒已經進入到沉睡之中,一旦陷入沉睡,一切都必須要靠他自己,突破桎梏,完成蛻變……絲毫外力,都可能讓他萬劫不復!”
聽到王茂之的話,每個人臉上的擔憂之色都更濃了幾分,他們能想象到,王柏在院落之中,正經受著巨大的風險——稍有不慎,很可能這個重情重義、敢做敢為的少年,就要徹底消失在這世界上!
王柏之母徐青兒,這兩個月來似是憔悴了許多,聞得此言,那異常柔美的雙眼中,又不由得眼淚漣漣,若有若無地抽泣著。王羲之將她摟緊了些,強作鎮定的目光中,擔憂之色卻絲毫不能掩飾。
“莫要傷心了,柏兒年紀輕輕便有一身傲骨,意志力非比尋常。並且他福運齊天,老天既然讓他大難不死,必然會有後福相贈——相信他此次定能度過難關,脫胎成功的!”
“孃親不可太過傷神”,十四歲的王霆已經和母親差不多高,他搖了搖母親的胳膊,寬慰道,“相信哥哥一定能夠成功,我們應當回去準備一番,等他脫胎成功,為他接風洗塵!”
“堂弟說得不錯!”一身紫衣的王希晴顯得亭亭玉立,她的目光也看向不遠處的院落,語氣強作輕鬆道,“堂哥是何許人也,他的生命力和意志力比青魔山上的雪狼還要堅韌,一定,一定不會有事的!”
一群人在紫竹院外,焦躁萬分,擔憂萬分,最後深感無能為力,只好離開了此地,回到了住處。
可他們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那紅漆大門後面,紫竹院中的真實景象。
略顯青色的湖水中,王柏全身流淌著淡淡的金色光暈,正雙眸微閉,在湖底之上,盤腿打坐。黑髮在搖晃的湖水中鋪散開來,如同一叢充滿生機的水草,在水底柔柔地招搖,他的臉上,正洋溢著淡淡的笑容,寶相莊嚴,不失溫和。
兩個月的時間,兩個月瘋狂到極致的鍛鍊,就在不久之前,他心臟之中的那一柄金色小劍,被蓬勃的血液完全衝化,化作了溫暖的氣流,融入到他四肢百骸之中,徹底改變了他的體質!
“脫胎,脫胎!”
王柏心中響起這樣一個強烈的念頭,心裡按照“龍虎神力訣”的心法,默默冥思起來。
“龍虎精神,剛猛無匹,龍翔九天,虎嘯山林!神龍起,煙雲動!猛虎撲,勁風起……”
一片漆黑的腦海之中,一縷縷嫋嫋白氣漸漸化形,化作一頭斑斕猛虎,一頭白鱗神龍!一龍一虎,在腦海之中奔騰呼嘯,隨著口訣的默唸,那一龍一虎的形象越來越真實,就連那猛虎頭上的毫毛、神龍鼻中的吐息,都一清二楚浮現在王柏的腦海之中。
漸漸的,王柏似是與那龍虎的心神產生了聯絡,一念轉,就彷彿自己正翱翔在九天之上,周圍一望無際,是綿延萬里、翻滾咆哮的雲海,蒼鷹在自己的腳下,萬物如同螻蟻,溼潤清涼的雲氣撲面而來!再轉一念,又忽然發覺自己身處深山老林之中,腳步踏處,枯葉沙沙作響,面前靈猴、青鹿、白兔、灰狼、斑豹……等等獸類都是回眸看向自己,露出敬畏的目光,自動讓開一條道來!
心中忽而產生一種長吟大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