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委實驚險。

陰識沒道理會罔顧我們三人的性命,下此殺招。

可如果不是陰識,又會是誰呢?

劉秀?我搖頭,他若是敢這麼待我,我一定拿刀捅了他!

一路猜測,卻總是毫無頭緒。劫持我的人手似乎挺多,三四個人輪流日夜看管我,除了解手方便時鬆開捆住我手腳的繩索片刻時間外,平時連眼罩都不許我摘下偷瞄一眼。

沒過幾日,這行人便似乎換了一撥,然後多了個女人來照顧我的三餐飲食。他們待我並不嚴厲,雖然從不與我過多交流,但是對我的態度還算寬容,並不多加苛責刁難,且聽口音又像是南陽一帶的人,所以我暗暗希望這些人是真是陰識遣派來的。

因為,比起旁人來,至少陰識不會害我性命。

在路上顛簸了大半月,終於聽到了他們鬆氣的聲音,我猜度著大概終於要到地頭了,他們得以交差,而我,卻要獨自面對真正的挑戰。

戴了將近大半月的眼罩陡然間被解下,強烈的光線刺激得我下意識的埋首於掌心。

手腕上猛地一緊,我神經質的顫了下。虛掩在臉上的雙手慢慢被人撥開,我眯著眼小心翼翼的彈開一條隙縫。

朦朧的白光中有團黑乎乎的影子在我眼前晃動,我倏地睜開眼,刺眼的白玉垂旒在我眼前左右晃動著,冰冷的珠玉不時輕拂過我的鼻樑。

“哇啊——”我嚇得失聲尖叫。

那雙烏沉沉的眼眸卻不懷好意的笑了,似乎對我的反應十分滿意。

“想不到會再見到朕麼?”

“劉……劉……陛下!”我結結巴巴的吐出最後兩個字,誠惶誠恐的磕頭,“賤妾……拜見陛下。”

說內心惶恐倒也不假,至少我是真的被他嚇到了,千算萬算,怎麼都沒算到擄劫我的人會是劉玄。

“抬起頭來!”頭頂的聲音冰冷而又威嚴。

我不敢違背,立即抬頭,劉玄站在我面前,居高臨下,目光睥睨:“知道朕為何請你來麼?”

請?這算哪門子的請?

“賤妾不知。”

他笑了下,笑容極美,卻像是朵罌粟,笑容背後透著濃郁的糜爛腐敗:“那你知道自己在哪麼?”

我左右環顧,但見四周金塗玉階,砌皆銅沓,用來隔開殿閣間欄的更是金玉珠璣,在明晃晃的銅燈照耀下,光彩奪目。

“這……難道是……”

“這是朕的長樂宮!”

我渾身一顫,心中的臆測果然成真。長樂宮,我居然被人從下博一下子擄到了長安,千里迢迢,劉玄花了那麼大的力氣擄我來,到底為了什麼?

幾乎是潛意識的本能,我將肩膀縮了下,身子愈發伏得低了,鼻尖幾乎可以碰著席面。

下巴上猛地一痛,劉玄的右手卡著我的脖子將我提了起來,我差點被他勒斷脖子,一口氣沒喘上來,忙踉踉蹌蹌的站起身,順著他的手勢仰起了脖子。

他的目光一冷:“你的腿怎麼了?”

我呼呼的吸氣:“廢……廢……”

他並不鬆手,卻聽一聲嗤笑在我耳邊縹緲迴旋:“呵呵,如此說來,小狼崽的利爪……”笑聲桀桀,嘎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森寒,“誰幹的?”

我不寒而慄,被他變臉的速度又嚇了一跳,期期艾艾:“沒……”脖子上的手勁一緊,我憋了口氣,忙老老實實的回答,“是被劉子輿的追兵攆到了滹沱河……我不小心掉到了冰河裡,受了寒氣……”

“劉子輿……王郎!”他冷笑,表情如魔,“如果是他,那麼這個仇劉秀已經替你報了。”

我嚥了口唾沫,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然而聽到他提起劉秀,敏感的神經線卻再次拉響警報:“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