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急忙應聲:“女冠,屬下在。”

“都聽見景夫人說的話了吧?那日你倆行在後方,可有見著誰人所為,或者發現何等異狀?”竹簪女冠肅然詰問。

“回女冠,屬下不曾見著異樣。”侍女答說,“我倆隨女冠離開時候,景夫人還好端端地,周圍也不見有旁人。”

竹簪點頭,對景善若道:“想是與兇嫌錯過了,沒見著,可惜。啊呀……景夫人,你若是與我幾人同行,怕就不會遇到兇險了呢!”

“我想也是。不過還好,人並未傷著分毫,只是小小驚嚇而已。”

景善若說著,笑吟吟地在茶案另一側坐下。

越百川來到茶案邊側,對她說:“景夫人,遇見女冠之事,為何不早說?”

景善若委屈地輕輕搖動身子,道:“當時都追問我究竟是誰出手害人的……我、我怕引得你與公子懷疑仙姑啊,這分明沒仙姑什麼事,我也並未看見是誰人所為……”

竹簪女冠緊緊地咬著牙齒,面上卻又泰然,只對景善若微笑說:“景夫人好心,貧道感激不盡。想貧道行得端正不畏猜忌,便是道君當真追問起此事,貧道也是不會往心裡去的。”

景善若淡笑頷首,隨手替自己倒了杯茶水。

越百川對竹簪女冠正色道:“此事料想也與女冠無關,究竟如何,我一定會好生追究,還女冠一個清白。”

“……”竹簪女冠驚得一愣,隨即面露羞澀笑意,輕聲道,“瞧你,景夫人還沒指控貧道如何,你便嚷著還人家清白了,真是的!”說完,將頭扭向一側。

景善若終於明白了,為什麼真公棄宮遁走、又想拉一群人來把竹簪女冠給看住……

她瞧著越百川,見後者也是頭痛模樣,正痛苦地扭臉回望自己。

景善若暗暗搖頭,也學著他倆,將視線轉開,裝作入神地欣賞房柱上的紋飾。

越百川見她袖手旁觀,頓感挫折,索性大步走到她的茶杯旁邊,坐在杯墊上,雙手環抱,一聲不吭。

竹簪女冠偷眼回望,見此景象,不滿地哼了聲,道:“道君,時候也不早了,你我這就往異獸之門去查探一番吧。”

她往後一抬手,侍女們立刻會意,用銀盤奉上一個巴掌大的白色箭頭。

越百川瞧見那箭頭,詫異道:“此為何物?”

“道君,你忘記了?”竹簪女冠笑說,“是道君與眾龍神所砍下的異獸之角呀!帝君賜下此物,是為非常之時,可以憑藉異獸復原之力,尋得其頭顱所在位置!”

越百川臉色一變。

景善若好奇地望著那獸角碎片,見其毫不起眼,箭頭磨製得胖乎乎水潤潤地,一點煞氣也無,不像仙器,倒與農家小孩的玩物相似。

竹簪女冠將那箭頭放在案桌上,微笑道:“道君,你何不來觸上一觸,或許這角還記得當初你與異獸的惡戰呢!”

景善若暗忖:他明明就沒怎麼出手……

“不必。”越百川負手道,“出發罷,料想仙伯也準備妥當了。”

“好啊,那……景夫人,我等這就告辭了。”竹簪女冠笑笑,起身走在前面。

越百川起雲,跟隨其後。

景善若瞧見那異獸之角的碎片還在茶案上,忙伸手拾起,道:“等等,這角——”

沒等她繼續往下說,那箭頭便在她手上猛地一顫,動彈起來!

“啊!”

景善若猝不及防,被彷佛活物一般的箭頭擠進了袖口,並且感到其沿著她的手腕肌膚滑了一圈,轉眼就又繞出中衣,鑽到了袖袋裡,安靜不動了。

“發生何事?”越百川又飛回來。

景善若搖搖頭,有些發窘地伸手入袖內,想將那箭頭取出,誰知其好像粘在道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