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素,但我是吃素的啊!

明相卻來勁了,又壓低嗓門,悄悄對景善若道:“說起來,公子爺要是真能與獄王爺戰上一場,那歸墟八成便要易主!到時候,誰還敢說閒話?”

景善若笑笑,轉頭不語。

明相捧起茶杯,深覺自己實在年歲大了,不僅辦事不力,甚至也看不來臉色了——若能重來一回,他是怎樣都不會將自個兒的擔憂說明白的。

不成,他得換個話題。

“景夫人,近幾日,老夫恰好有事前往中原,便往溱北走了趟。”

景善若一聽,立刻抬起頭來:“老人家是指——”

明相樂呵呵道:“不僅找見了景夫人的孃家,還見了令堂一面。”

“真的?”景善若急急道,“景家眾人都還好麼?”

“好得很啊!有個叫景蒞的後生,老夫記得是夫人的兄長?升官啦,名下還添了田產!”明相笑說,“景家如今有幾門遠房親戚投著,老夫拜訪時候,人都出來見了見,有老有小,挺熱鬧的,不怕景老夫人寂寞!連老夫見了,也羨慕得緊!”

景善若聞言,欣慰道:“如此便好,如此便是大好。”

明相又道:“不瞞景夫人,老夫前去拜訪,是扮作一遊仙,裝神弄鬼一番。借神鬼之口,替景夫人報了個平安。”

“多謝老人家。”景善若喜出望外。

明相更為尷尬地撓撓頭:“不謝,老夫以此為契,問到了夫人的生辰八字與幼名、祖上等等,回到歸墟,就趕緊製出庚帖同公子爺合了合。”

景善若一愣,旋即羞紅了臉。

“老人家!你怎麼可以……”她掩面。

明相干笑兩聲,道:“老夫一試之下,方知景夫人與我家公子爺,那是天造地設的佳偶啊!這不就趕緊、那啥來了?”

“老人家!”景善若起身,嗔道,“我不與你說了!”轉身便走。

明相抱著茶杯,樂呵呵地看她奪門而逃,整個心裡都是甜甜暖暖的。

“噯,辦妥這樁大事,老夫便是死也無憾……鼎王公若是有靈,當能原諒老臣了吧……”

孩子們啊,出海去!

某日。

道童一臉嚴肅地問仙草童子:“小草,你整日整日都粘著景夫人啊。如果她嫁進了歸墟龍潭,你是打算跟著去呢,還是留在蓬萊洲?”

仙草愣住了,他呆呆地轉首,望向虎妖童子。後者一臉無所謂地表示不關他事。

“景夫人要嫁人?”

“你才知道啊?”道童道。

仙草童子終於反應過來,他驚呼一聲,趿著鞋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虎妖瞥著道童,後者笑笑,繼續玩算筮占卜。

景善若正在書房裡寫字,她預備給府裡的亭臺樓閣一一起名,寫幾塊匾額掛起來,如此,總比門楣上面都光禿禿的好看許多。

提筆正要開寫的時候,她突然聽見門扇一響。

反應迅速,景善若立即將手中的筆往筆枕上一擱,硯臺移往高處,鎮紙拿來壓住紙張,然後離開案桌,迎往屏風前。

仙草推開門,悶頭往裡衝。

景善若繞出屏風外,正好接住他。

“小草,做什麼呢?”景善若問著,剛想教訓仙草要懂禮節,突然發現對方眼中全是淚水,“怎麼了,摔著磕著了麼?”

仙草童子望著景善若,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嗚哇啊啊——景夫人不可以嫁人!”

“嗄?”

景善若愣住了。

“怎麼了這是……”她掏出手帕來,替仙草童子擦眼淚。

後者哭著說:“他們說你要嫁走了,不管景府了!”

景善若立刻斂眉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