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不爽,但現在情勢危急,要是水族箱真決堤的話,他也就罷了,應玄絕對會有危險。雖然很好奇少女的真實身分,也只能暫時照著她的指示。

「丹朱口神,吐穢除氛。」

少女用手夾著一枚紅色符籙,往上頭吹了口氣,跟著右手一揚,紅色符籙竟隔空鑽入了水族箱內,一路劃出網狀的紅色細線,鑽入那些魚精左後方。

「心神丹元,令我通真。」

少女又夾了另一道符籙,同樣放在唇邊吹氣,這回符籙往魚精右後方飛去,同樣畫出網狀的細線,頓時水裡密密麻麻都是紅色網絲,將那些不知所措的魚精籠罩在下方。

竟陵見頂端又被撞破了裂痕,忙往裂縫的地方噴出一道鵠火,鵠火捲起了數十道水注,隨著竟陵的心意一收一扭,頓時無數的大水化作蒸氣,再次消逝無蹤。

「我要收網了,往後退!」

少女說著,她右手食指中指併攏,擱在唇邊咬破了指尖。只見她右手一揮,鮮血牽動水中的紅色網絲,無數作亂的魚精騷動起來。

「元始安鎮,普告萬靈。嶽瀆真官,土地只靈,左社右稷,不得妄驚,迴向正道,內澄外清!南無天上聖母天后元君、急急如律令!」

只見少女右手一扯,紅色的網絲瞬間收攏,就像補捉魚類的魚往一樣,紅色符籙化成的絲線緊緊纏住了那些魚精。

魚精劇烈地在網中掙扎,但少女絲毫沒有吃力的樣子,只是猛一揮手臂,那個紅色大網竟穿透了水族玻璃牆,將那些魚網到少女身邊來。

「兇穢消散,道氣長存,收!」

少女唸誦著,那些魚網瞬間縮小收緊。只聽魚精幾聲哀鳴,旋及像是被紅線吞噬一般,收入少女的指尖消失無蹤。

竟陵走近玻璃,他深吸口氣,將靈元聚集在指尖,把掌心壓在碎裂的玻璃上。跟著念隨心動,十指劃過玻璃弧面,頓時大火像是地獄業火一般,從水族箱底端燃起,細膩地覆蓋了整座平面。

只見玻璃在高溫中開始融化、重組,悶燒了片刻,竟一一融填了原先玻璃的裂縫。平滑的玻璃箱面頓時被融成凹凸不平的霧牆,也阻住了水勢的漫延。

竟陵這才鬆了口氣,只覺手心全是冷汗。他不知有多久沒這樣大量的耗用精守了,只覺有種淋漓的暢快感,十分解氣。

「你比我想像中厲害嘛!看來妖神也不是完全一無是處。」

少女看了被填平的玻璃說,眼神終於緩和了些。

竟陵也不去理她,他轉身奔回應玄的身邊,只見他臉色依舊蒼白,看向竟陵的眼神裡,充滿了疑問與不安。

竟陵替他解除了術場,幾隻髮夾紛紛落了下來。應玄依舊半跪在地上,竟陵伸手攙起了他,應玄才終於忍不住開口:

「竟陵,這到底是……」

「我不是人類。」

竟陵咬了一下唇,他看見應玄渾身一震。

「我……是個妖神,就是你們說的妖怪。你的曾曾祖父……你在那些記載上看到的東西,不是故事,全都是真的。我是個活了數百年的妖怪,很久以前,還和你的曾曾祖父有過肌膚之親,我根本就不是什麼高中生。」

竟陵像是放棄似地,看著一旁的地毯長長嘆了口氣。

「那個叫顒衍的人也不是我的養父,是我的管理人,也是歸如鎮的土地神。一百多年前我犯了罪,被判了無可轉寰的重刑,我之所以住在那裡就是為了服刑,這也是我為什麼每天子時之前一定要回去報到的原因。」

竟陵自顧自地講著,他緊咬著下唇,不敢去看應玄呆住的樣子。

「如你所見,我是個危險的妖怪,擁有強大的力量,如果沒有必要的話,你還是不要太常和我扯上關係好。」

應玄還是沒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