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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為了迎侯爵小姐進門?好容易夏氏去了,怎麼又要招她回來?”陸賈氏橫了他一眼,斥道:“你可當真是枉為家主,這點點賬都算不清楚?當日她盛氣凌人去了,如今回來求和自然是要低聲下氣的,既要回來少不得要矮上咱們一頭。咱們能讓她這失德婦人回來,就是天大的恩惠了,她自然沒臉面再爭什麼嫡庶大小。她手裡有錢,又是個能幹的,這家裡有她主持局面再無需咱們愁了。等勇哥兒回來了,咱們再叫她去勸勇哥兒,他們兩個向來要好,沒有不答應的道理,也就成了。這不是一箭雙鵰的美事?你可好,為一時痛快,就將人打了出去,全沒想想家裡的艱難!”
一席話說的陸煥成瞠目結舌啞口無言,頓了頓方才說道:“母親這未免異想天開,夏氏走時那等賭咒發誓不回來,她肯來討饒?”陸賈氏道:“你曉得些什麼,她一個孤身婦人在外如何過活,不過是投奔孃家。然而這世上哪有容女兒長久留在家裡的人家,少不得還得是別人家的人,想必她孃家也容她不下,她走投無路還得是回來。”
陸煥成沉吟道:“既是這等說,過了午後,打發個人到夏家瞧瞧?”陸賈氏笑道:“這卻不必,我忖度著你打的也好,叫她以為咱們氣尚未消,越發惶恐,就更要巴著咱們,那凡事也就越發的好商量。”陸煥成又道:“只怕又有別家去相看,怎好?”陸賈氏輕蔑道:“這樣子無德的婦人,除了那年老喪偶的鰥夫,還有誰肯要?吊一吊她也好,不要叫她以為咱們一家子都在她指掌之中,任她拿捏的。”陸煥成點頭讚道:“母親果然看的透徹,我倒不曾想到。”陸賈氏嘆氣道:“也罷了,你若無錢拜訪侯府,午後吃了飯到老二家走一遭,問他借些銀子。這幾年他雖不及你這長房,那雜貨生意做的倒也頗能過得了日子。”
陸煥成道:“二弟倒也罷了,弟媳婦同媳婦多有齟齬,只怕要從中作梗。”陸賈氏不以為意道:“之前勇哥兒升官擺酒時,他們還來慶賀,斷不會這等不明事理。他媳婦當真有話說,你便將厲害關係同你兄弟說明白了。老二媳婦倒比你那個還更明白些。”
陸煥成點頭稱是,陸賈氏說了這一晌的話,面露疲色,陸煥成便退了出去。
待吃過了午飯,這陸煥成到底惦記著自己那愛妾弱子,便隨意打發了個人到二房陸炆立處借錢,他自己穿了衣裳,帶了個心腹隨從到往外宅院子裡去了。
這人名喚賈忠,是陸家馬房的下人。他出了門徑直奔往二房的雜貨鋪,進門卻被夥計告知掌櫃的家中有事,今日沒來。賈忠只得又出來,往陸家二房寓所行去。
陸炆立一家住在甜水巷子深裡,賈忠才走到巷子口,迎頭撞上來一人。那人步子甚急,兩廂撞在一處,賈忠險些栽倒。才站穩步子,定睛看去,卻見那人嘴臉倒有幾分熟悉,口裡說了幾句致歉言辭,就匆忙去了。
賈忠有事在身,倒也無暇同他吵嚷,大步往巷子深處行去。
這陸家二房住著一間三開間的青磚瓦房,雖不及老屋寬敞,倒也頗能容人。
其時,陸炆立正在屋裡同渾家說話,聽聞長房打發人來甚是詫異。他渾家周氏道:“聽聞長房進來出了好幾樁稀奇故事,不知是不是來尋你商議的。旁的都罷了,只一件,不許借他們錢。”陸炆立點頭道:“我理會得。”就戴了帽子出去。
走到堂上,賈忠將來意說了,陸炆立便嘆氣道:“不是我不願幫襯大哥,然而我這家裡也著實不寬裕。渾家一直三病九痛,那藥是不敢斷的。大兒媳婦懷了身子,老二今年又要備考,家中樁樁件件都要用錢。就是那雜貨鋪子,今日掙明日賠,昨兒有個客人為賣他的油裡摻了桐油,還來鬧了一場,倒破費了我十兩銀子。大哥家中再如何不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怎樣也該比我強些。大哥既不能,我就更不能了。”
那賈忠不過奉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