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揉眼睛,輕聲笑道:“我知道。”

第70章 V後新章

夫妻兩個在房中纏綿了些時候,密密的說了許多話,直到起更時候,方才睡下。

翌日清晨,東方才發魚肚白,夏春朝便即起身,忙忙的收拾了早飯,又把陸誠勇的行囊開啟檢視了幾回。思來想去,開了自己的匣子,又取了兩錠銀子,拿手絹包了,塞在行囊裡,又重新打上了結。

寶兒自廚房拿了早飯過來,夏春朝梳洗已畢,陸誠勇這才醒轉。睜眼一瞧,見夏春朝正在忙碌,坐起身來笑道:“你今日起的真早,這才什麼時候,就動身了。”說著,披衣下床,走到穿衣鏡前穿衣戴冠。

夏春朝放下手中的活計,走過來,抿著嘴不言不語,替他將衣釦繫好,衣衫打理整齊。陸誠勇垂眸望去,見她雙瞳裡盈盈閃爍,兩扇睫毛如小扇子一般上下飛舞,微嘆了口氣,在她眼上親了親,說道:“我長也不過兩個月就回來了,那麼多年都熬過來了,還怕這倆月麼?”夏春朝看了他一眼,抹了把眼睛,低低說道:“我這心裡不安寧。”說著,也不睬陸誠勇,劈手扎掙了出去。

陸誠勇不善言辭,見妻子這幅模樣,雖有滿腹的話要說,卻又盡數堵在喉嚨裡,一字兒也吐不出來。

夫妻兩個吃過了早飯,陸誠勇便去拜辭老爺太太並老太太。

夏春朝同柳氏自來沒有話說,留在屋裡不曾過來。

陸誠勇踏入上房院子,入內就見忍冬在院裡掃地,張口問道:“老爺太太在屋裡?”忍冬答道:“太太在屋裡,老爺昨兒夜裡不知為什麼同太太絆了幾句嘴,今兒一早就往衙門裡去了。”

陸誠勇微微一怔,今日是他出門遠行的日子,本料父親會告假一日,誰知又出門了。

當下,他也不同這忍冬多說,邁步進屋。

走進屋中,堂上無人,只聽間壁抽抽搭搭的哭聲,間或夾著幾句迎夏勸慰之聲。

陸誠勇挪步過去,進屋就看柳氏坐在炕沿上,不住拿手帕抹眼睛,迎夏立在一旁,正勸解個不住。

一見兒子,這柳氏越發哭的一聲比一聲高,迎夏無可奈何,只好望著陸誠勇道:“少爺,快勸勸太太。自打今兒一早老爺出了門,太太就哭個不住,這樣哭下去,豈不傷了身子?”

迎夏話未說完,柳氏便扯住陸誠勇的胳膊,聲聲啼道:“勇哥兒啊,你可要為你娘撐腰啊。我跟你爹過了半輩子,好飯沒吃上幾口,好布沒穿過一絲兒,熬了這半輩子的苦惱,好容易才有今日。臨到頭了,你爹竟然想討個小的進來!我……”她一面哭一面叫,一口氣沒喘勻,兩眼一翻,身子直撅撅的仰了過去。

陸誠勇不防如此,慌忙搶上去,將柳氏放在炕上,捶背撫胸,掐了半日的人中,又灌了一碗熱湯進去,那柳氏方才慢慢醒轉。

柳氏睜眼一瞧,又要咧嘴嚎哭。陸誠勇十分不耐,只問道:“母親罷了,父親這半輩子都不曾納妾,怎麼如今年過半百又想起這事來了?想必是誤會了,斷無此事。我今日就要出門,本是來與父親母親辭行的,見你們這樣鬧,叫我路上怎麼放心?”

柳氏聽了他這幾句話,氣的雙眼圓瞪,向陸誠勇斥道:“我將你養了這麼大,你就這麼對你娘?!如今外人欺到我頭上來了,你不說給我撐腰,反倒編排我的不是?!我白把你拉扯這麼大!”陸誠勇最見不得他母親撒潑,眼見柳氏又將大鬧,便即起身,將此處丟與迎夏,往後院辭別祖母陸賈氏並妹妹去了。

柳氏見兒子竟拂袖而去,氣急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