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原本用來包紮的紗布,將嚴昀手指上沾到的黑色膏藥一點點擦乾淨之後,才繼續說道:“——但是這種只有鏡華城才有的七星草,卻不是傷藥……”他話只說了一半便點到而止,以嚴昀的頭腦,不難聽出他的言外之意。

沒想到他竟然對藥草的性狀這麼清楚,嚴昀咬了咬牙還是說:“你放心,這個確實是正確的配方。我有試驗過的,若是作為普通療傷藥使用,萬萬不會有任何問題。做這個,只不過是我為了以防萬一。”

華臻點了點頭,便不再談論這個話題。然而他忽略了,嚴昀方才說的是“作為普通療傷藥”這個前提。——這個東西,其實根本不會用作真正的療傷藥。

但是此時,華臻的注意力其實沒法停留在這勞什子傷藥上面。嚴昀的手指被擦乾淨之後,泛著有些病態的蒼白,但是他的指甲卻透著和雲華湖的睡蓮一般美麗的嫩粉色,看著誘人得很,完全無法想象這是個曾經習過武功的人的手指,更無法想象,這樣的一雙手,竟然能夠一而再、再而三的蠱惑之後壓制住自己,一剎那讓華臻有些晃神。

可是比起這個,華臻的心思卻更加集中到了另一個地方……一個讓他,全身僵硬的地方。

此時那顆不安分的腦袋,在方才翻身的時候,便一下子就從膝蓋滾到了華臻大…腿…根附近,現在一臉心虛樣子和自己鬥嘴的時候,還時不時地就在扭過頭說話的時候無意中蹭蹭。透過薄薄的布料傳來的觸感那麼清晰,和他的體溫一樣帶著一絲涼意。分明在最敏感的地帶,這個禍害還一直動來動去,讓華臻的呼吸凝滯了片刻。

“別亂動。”

他不想讓嚴昀看到自己現在的表情,下意識就將手覆上了他的眼睛,試圖將那靠近尷尬區域的腦袋撥得遠一點。誰知嚴昀一時不察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的輕盈地掃過手心,簡直……就是火上澆油。

心裡那個繃緊死死守著的最後一根弦,好像輕而易舉就斷了一般。華臻無暇去顧忌此時自己是個什麼奇怪的樣子,手上用了幾分力道按住他,直接成功地讓嚴昀吃痛“嗷”了一聲,心不甘情不願被迫合上了眼睛。

一片漆黑之中,嚴昀能聽到的只有華臻呼吸的聲音。在黑暗的世界裡,彷彿只過了幾秒鐘,又彷彿有數十個時辰那麼久,他突然聽到華臻的吐納有一瞬間的混亂,這輕微的轉變並沒有逃過嚴昀的注意。嚴昀知道,這是這個身體過去曾有過的武學賜予他的“天賦”,就算自己現在準確來講其實是個“廢人”。十餘年習武帶來的耳目清明沒有任何退步,若非如此,當時在禁地溫泉、在比武觀望臺、在向鏡湖邊的亂戰時,他也不可能一次又一次地透過重重水霧、層層人潮,清楚地捕捉華臻的身影。

可是還不待嚴昀想清楚華臻亂了呼吸的原因,華臻就輕輕說了一句:“過幾日我們就動身,到時候,你要是想去龍塘口十里外的護劍山莊,還是西崇派,我不攔你。”

嚴昀聽了前半句剛想說個“好”,就在華臻說完下半句時差點被噎死。

他“唰”地直起身來,衣服披在身上卻沒能掩住他胸膛前面赤…裸的肌膚,華臻抬眼看著他,手卻仍然蓋在他眼睛上。

“臻臻……”嚴昀在黑暗中咬咬唇,第一次有些痛恨自己那些步步為營的計劃,他以為是牽制住了各方勢力,用無形的痴寵立下一座圍城困住華臻。不僅如此,他甚至還希望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