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嗅得出怒氣。

他諷刺地看看手中的豔橘天堂鳥,是方才一個不知道從哪得到訊息,知道他提前回臺的粉絲送的。

“天堂鳥的花語是預告幸福,希望它能為你帶來滿滿的幸福喔!”那個笑得很燦爛的年輕小女生是這麼說的。

幸福?!那是什麼東西?夏子濤再度悶哼了聲。

他不只是不幸福,甚至可以說是倒黴透頂!

今年,他又該死地和金曲獎擦身而過。

已經是第三年了,明明他的創作曲曲暢銷、張張入圍,卻依然叫座不叫好。

他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偶像歌手,總是被一堆瘋狂女粉絲包圍,沒有人關心他的音樂,只在乎他有沒有傳出新戀情。

也許他應該轉向幕後,專心做音樂就好?

那麼當初離家時向父親誇下海口,說要拿下最佳演唱人的面子該往哪裡擺?

他嘆了一口氣,覺得胃又隱隱作痛了起來。

那個該死的、說要去開車開了老半天的經紀人向直海是死到哪裡去了?

走出第二航廈東張西望了一陣,他才在某個轉角看見熟悉的香檳金休旅車。

搞什麼啊!平常不是習慣停在這裡的,也不打個電話跟他說一下,害他出來胡亂找了一陣,還幫幾個眼尖的歌迷簽了名。

他不假思索邁步向前,拉開後座車門甩進花束和吉他,把自己拋進副駕駛座。

放躺座椅,拿下太陽眼鏡,半躺臥閉上眼,他揉著眉心躺了半晌,手肘頂了頂駕駛座,口氣裡盡是不耐地命令——

“開車啊!直海!”他睜開眼,想看他偉大的經紀人在蘑菇什麼。

咦……呃?駕駛座的身影讓他驚嚇得彈開兩步,並不是他的經紀人向直海,而是一個女人!

“韓玥?”他定睛看了看,脫口而出一個再熟悉不過的人名。

韓玥是他多年好友的妹妹,他還沒出道前曾經在他們家寄住過一陣子。

這麼似曾相識的五官……不對……也不是……

夏子濤呆了片刻,眯起長眸,仔仔細細、從頭到腳,十分沒禮貌地把身旁女人打量了一遍——

栗色長髮,纖長濃密的眼睫,粉紅輕淺的唇色,幾乎是要與好友的妹妹一模一樣……很像,但不是,她看起來也許比韓玥大上幾歲……

“噯……”糗了!他剛剛好像沒有確認車牌號碼就坐進來了。

上官念潮皺著眉頭,睜著一雙清亮的眼瞅著身旁這個莫名其妙坐進她租來的車的漂亮男人。

他眯起的雙眼深邃迷濛,瞳孔是很深的巧克力色,鼻子不像西方人那麼高聳,倒也還算挺拔有型。

他的五官不像她以往看過的東方男人那麼死板,刻意抓亂的頭髮因汗水,服貼著幾綹髮絲在耳邊,更襯托了他的完美臉型與好看的淺褐膚色。

他絕對是截至目前為止,她看過最賞心悅目的東方男人。

可是,他坐上她的車到底要幹麼?

上官念潮和夏子濤四目相對,兩人都充滿疑惑。

看吧!什麼預告幸福,根本就衰透了!

“對不起,我以為……噯,沒事!再見!”夏子濤拿起太陽眼鏡,匆匆忙忙就想閃,正要開啟車門,手臂卻猛然被一隻滑膩小手捉住。

咦?他納悶,看看手臂上柔滑觸感的來源,不知道她拉住自己要做什麼?

她一手拉著他,一手在包包裡東翻西找。

噯?該不會是這種時候還要簽名吧?是有沒有這麼衰?夏子濤正想詛咒上帝,就看見她從包包裡翻出一本記事簿。

靠!真的是要簽名,他忍不住用額頭輕撞車窗。

上官念潮翻到其中一頁,指了指上面的地址。“你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