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裕吃痛,只得不耐煩地鬆開,揉著手腕冷笑:“哼,表弟倒是難得找了個護主的!不過不要冤枉人,你這樣可真傷我的心。我替你沈家賣命多少年,至你父親去世後,那老宅子裡多少姨娘太太吃的穿的都是我賺的?就連你出去花天酒地的銀子,難道不是我的血汗嚒?老太太見你二哥病好,卻醞釀著要把我一腳踢出去,我不過是狠心燒她幾個賬本,又怎麼了?”

避重就輕,老子可不好哄!沈硯邵痛斥道:“我…日,豈止是燒了賬本?你不知道把我家財產吞吃了多少!想不到竟然還會在這裡遇見……走著!去喊我二哥過來和你算賬!”

拽著女人就要走,女人卻不走,只痴痴看著原紹手裡一盒子紅膏發呆。

祈裕順勢掃了一眼,不慌不忙地勾起嘴角:“那吞走的,也是我應得的工錢,莫非這天下還有免費的小工嚒?…表弟捫著良心想想,我在沈家這些年,幾時短過你一厘銀子的開銷?你要什麼,表哥我盡數滿足你什麼,只怕不能夠將你當做親兄弟愛護;可如今那二癱子奪了權,卻對你一毛不拔,更將你當做喪家狗兒踢出大門……到底哪個更親,表弟你是大人了,心裡應該很明白。”

一邊說,一邊同情地晃了晃老三腰間空蕩蕩的小錢囊。

沒錢沒說服力,沈硯邵囁嚅著不說話。

祈裕便笑笑,英俊面容上浮起一抹傷感:“無論如何,姨母與表弟都是祈裕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我好了,總不至於虧待你們的。表弟好自為之。”

讓原紹把錦盒裡的寶貝送給秀芸。

“算是給三弟妹的見面禮,幾時若缺了,自己過來拿就是。”

沈硯邵不許女人拿。

秀芸卻目光貪婪,咬了咬嘴唇,一把攥進懷裡來:“白送的幹嘛不要?…你有錢你買?嗤嗤。”

捂著帕子拋媚眼,屁股一扭一扭就往小門外走。

原紹不解地抬頭問:“主子爺,為何把好東西白送給這扶不起的阿斗?”

祈裕瞅著門外那二人扭扭拽拽的背影,嘲弄地勾起嘴角:“哼,恰看他扶不起,才正要與他攀交……好事他做不了,那破壞的事兒,卻是沒他不行。”

長袖一拂,自往二樓上去休息。

沈硯邵邊走邊埋怨:“那是我們沈家的仇人,我二哥巴不得弄死他,你是我沈老三的女人,怎麼能要仇家的東西?拿人家手短你知不知道?”

秀芸聞著陀羅香膏,才聽不進去呢,諷弄地撇著嘴:“你二哥、你二哥,你聽見沒有,你二哥是隻鐵公雞,他對親弟弟一毛不拔!”

恨鐵不成鋼地戳他腦門。

沈硯邵痛得咋舌:“不許這麼說我二哥,都是爺自找的…錯了,都怪你!讓你別噴別噴,你偏對著爺噴,可好,爺如今也染上了!…不行,得儘快想辦法弄點錢來,把榮若接回去,仔細孩子生在他們榮家!”

女人不高興了:“那我呢,三爺準備什麼時候把老孃接回去?”

沈硯邵不耐煩地皺起眉頭:“你?你和她不一樣。你是爺的小情人,她是糟糠!糟糠你知道什麼意思嚒?糟糠之妻不可棄。老祖宗的教訓不聽,將來是要下地獄的!”

好個沒良心的吃了吐,你還知道糟糠呢。

氣得秀芸不走了,懶懶地在路邊磚牆上一倚:“那我怎麼辦?斷子絕孫也是要下地獄的,三爺這裡給句話吧,準備把我母子怎麼辦?”

母母母…母子?乖乖,要人命喂!

沈硯邵嚇了一大跳,連忙把手撫上女人的肚子:“真的假的?什麼時候?老子這才弄你一個月,你個小浪骨兒,怎麼就懷上了?”

邊說邊覆上耳朵去聽。

才多久呢,哪裡會有動靜。秀芸忍不住又愛他這副單純模樣,點著他額頭,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