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耀眼,也並非所有人都如同劉瑾八虎那樣邪惡。

即便如此,那些沒有留下名字,或者留下了名字卻根本不被人記得的人,一樣重要。

沒有他們,大明帝國如何能度過這數百年?沒有他們的默默付出,難道就能有張居正王安石等人如同彗星一般的光芒麼?

經過巨石鋪就的地面,穿過了長長的走廊,王劍鋒這個大明帝國的首輔大臣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停下的地方是長廊末端,用來懸掛一些功臣名臣的畫像的地方。在這裡,有一個並沒有官爵的天子家臣的畫像,站在那裡滿臉堆笑。

和天啟朝那些或許威嚴,或許隨和的名臣們不同,這個人微微弓著腰,笑的滿臉諂媚,一副對誰都親如兒子的表情。

可是,王劍鋒認識這個人,知道這個人為什麼掛在這裡——魏忠賢,天啟皇帝陛下的家奴,一個把一生都奉獻給天啟皇帝的忠僕!

認真一些說,這個人沒有一點兒真正的本事,他能夠站在這裡,就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的位置,清楚的知道他就是天啟皇帝的狗,一條忠心耿耿的瘋狗。

要說這個魏忠賢,可能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忠臣,也不是一個能臣。可是他是一個把自己一生都交給天啟皇帝,並且從未背叛過的太監。

如果,王劍鋒想過如果,天啟皇帝沒有做下這一番偉業,這個魏忠賢可能就是一個和文臣撕破臉,被釘上歷史恥辱柱,如同劉瑾一般的惡人。

可是他現在被掛在了功臣長廊裡,弓著身笑的那樣的謙恭,只看這幅畫像,沒有人能想到這個畫中人,是天啟皇帝麾下,殺人如麻的東廠廠公。

朱長樂在世的時候,曾經帶著他親信的大臣們一起來到這裡,那個時候趙宏守還是首輔大臣,王劍鋒年紀還輕。

朱長樂端詳了這幅畫很久,然後對當時的兩個人說了一番自己的想法:“天啟皇帝命人把他掛在這裡,是想對後人說,即便是奸邪如此,也是能用的人吧……”

今天,王劍鋒站在這裡,停在這裡,抬起頭看著魏忠賢那人畜無害的笑容,心中卻是另一番想法:這種人都可以掛在這裡,自己如果被埋沒在歷史長河裡,豈不是悲哀?

“想要拿印度來換朝鮮半島?我王劍鋒雖然不才,可也不是你繆晟曄說要什麼,我就給什麼的蠢貨!”他輕聲自言自語了一句,然後邁開了自己的腳步。

他繼續前行,路過了天啟大帝身邊的五虎上將,路過了那些歷史上留下名字的赫赫名臣,最終走出了長廊。

冬日的陽光照在他尚且烏黑的頭髮上,照在了他披著的那件被貂絨修飾得華美無比的大麾上。

柔順如瀑布一般的貂絨在陽光下泛著透亮的光芒,掩住了王劍鋒原本挺拔的身形。

“來人啊,把王劍山叫來!對了,如果戶部尚書大人李明義大人有暇,也請來!算是……算是召開一個小會吧。”他隨口吩咐道。

身後跟著的秘書趕緊點頭,對著一名親兵揮了揮手,那名親兵立刻敬禮,然後退開兩步,轉身去通知首輔大人要見的人去了。

“我雖然不是葛天章,執三尺劍上陣殺敵不如我兒王珏……”他笑了,在冰冷的陽光下笑的很開心:“可我入內閣執掌國力十年,又怎能沒有自己的本事?”

“大明帝國啊……可是不養閒人的!”他一邊繼續往前走去,一邊小聲自說自話:“你們都認為這就是大明帝國的極限了?遠遠不到啊!遠遠不到!”

……

“首輔大人,不知召見下官,所為何事?”戶部尚書李明義走進王劍鋒的辦公室,把身上的大麾遞給了身後的侍者。

同樣的,王家的老三,王珏的三叔王劍山也走進了屋子,把大麾解下就丟給了身後的侍者,全沒有李明義那樣的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