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滿老爺呢?”

“你隨我來。”鍾雪華在前面引路,把楊相晚領到後院的一間木屋前,敲了三下門。

門開了,蒲胡兒探出頭來,認出楊相晚,向裡面叫道:“順路,楊先生來了。”

張雲卿聞訊從內室走出,與楊相晚相見,兩人擁抱:“盼星星,盼月亮,今日總算把你給盼來了。張順彩呢,有訊息麼?”

楊相晚點頭:“進去慢慢說,香客還沒走完呢。”

鍾雪華退出,蒲胡兒掩上門,楊、張二人走入內室,甫坐定,楊相晚開口道:“順路兄,你好大膽子,張湘砥、易豪正滿世界找你呢。”

“張湘砥不是給趙恆惕召走了麼?”

“哪裡,他跟趙恆惕翻臉了。山高皇帝遠,趙恆惕本欲遣兵進剿,可如今他也自身難保。”楊相晚說。

“此話怎講?”張雲卿不解。

“你沒聽訊息麼?”

“什麼訊息?”張雲卿如墜五里雲霧。“我每天疲於逃命,就知道這山上發生的事。”

楊相晚點頭:“也難怪。如今唐生智在共產黨的支援下,在省城組成了‘反吳驅趙’聯合戰線??即反對吳佩孚、驅逐趙恆惕的聯《書》合戰線。唐生智是新生的湖南《屋》實力派,重兵在握,除了有共產黨的支援,廣州北伐軍也在爭取他北伐。”

張雲卿嘆道:“原來如此,難怪張湘砥不敢不聽他的話。姓張的今後就呆在武岡不走了?”

楊相晚點頭:“可以說是這樣。易豪被他委任為補充營營長,除了原來的班底,又招募了一百多烏合之眾,總計二百人,張湘砥給他配置了新式武器,揚言要徹底剿滅‘張、朱、張’,氣焰可囂張了。”

張雲卿腦子“嗡嗡”作響,久久說不出話來。

“如今易豪率部正在四處招搖撞騙,不可一世,朱老爺、張老爺兩部都給壓得抬不起頭來,躲在‘七步石’不敢出來。他們都猜你可能投靠別的勢力去了,要我出來打探。起初我也估計你可能去了廣西,後來又想到,你素來膽子大,說不定就躲在家鄉沒有出來。我去了貴府,見那裡冷冷清清,連嫂子和侄兒都不在家裡。這樣一來,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上了馬鞍山。今日香客真多,順路兄,真有你的,你的人扮成和尚,連當地人都騙過去了。就算易豪懷疑此地,也不一定能識破。”

張雲卿苦笑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不過。”楊相晚黯然道,“如今易豪的勢力非你我可以抗衡,長此下去終不是辦法,我們總得想個權宜之策,變被動為主動。”

“變被動為主動?此話怎講?”

“天無絕人之路,”楊相晚認真道,“如今易豪有了先例,他無非是投靠了張湘砥,我們也可以投靠更強大的。”

“誰?武岡境內沒有更大的勢力呀?”“是的,武岡境內是沒有更大的勢力。但武岡之外呢,有沒有?”

張雲卿想了片刻,道:“今年中秋廣西大軍閥韓綵鳳已經進駐到城步縣。”

“這就對了!”楊相晚擊掌道,“韓綵鳳是舊桂系的風雲人物,久經沙場,無論是經驗、能力、手下兵力都比張湘砥強一百倍!若能投靠他,小小的張湘砥算得了老幾?”

張雲卿點著頭,但仍有幾分擔心:“只是,人家是桂系,我們不過是本地雜牌,到了那裡,人家欺不欺生?”

楊相晚道:“你的顧慮有一定道理,但是,你有現成的優勢,完全可以把這種顧慮排除在外。你別忘了,你的班底正是舊桂系過來的!”

張雲卿恍然大悟,立即召來尹東波、謝老狗、鍾雪華問:“有一個叫韓綵鳳的人,你們知道麼?”

尹、謝、鍾異口同聲:“知道。此人是陸榮廷的大將。”張雲卿高興地點點頭:“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