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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道:“我當然不願意被發現,可是我們玩的生死遊戲,必須時刻想到危險。依我看,此地不宜久留。如果要說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燕子巖也比這裡要好。打起來東麓有懸崖可以逃命。”
“燕子巖怎能跟這裡比!”張亞口說,“說明你對本地情況不瞭解。這山腳下有一個大溶洞。”
尹東波望著張雲卿說,“你說過山腳下有大巖洞口?何不去看看?”
張雲卿點點頭,對眾位說:“弟兄們不必多爭,你們的安全不是太大的問題,最感頭痛的是訊息閉塞,不瞭解外頭情況,現在就知道共產黨支援唐生智,趙恆惕岌岌可危,張湘砥趁亂反水。其他的事一概不知。政治風雲瞬息萬變,稍有疏忽,就犯大錯。鑽子偏偏在這個緊要關頭,掌握不到更有用的情報。也難怪他,縣城把守很嚴,城外得到的情報停於表面。我有個設想??無論如何要和劉異接上頭,惟有透過他,我們才不是聾子、瞎子。”
尹東波說:“能與劉異接上頭,當然是最好不過,但劉異如今也成了籠中鳥,一定受到易豪的嚴格監視,恐怕,這頭不太好接。”
“接不上頭,就等鍾雪華搬救兵回來,如果連救兵也搬不回,弟兄們就只有死路一條。”張雲卿掃視眾人。“你們說,一個又瞎又聾的人,面對兇惡的勁敵,他還有活路嗎?”
門“吱呀”開了,蒲胡兒進來:“順路,鑽子回來了。”
張雲卿招手道:“要他進來,你也坐坐。”張鑽子進來,張雲卿指一張空椅,“鑽子,我們正議論你,沒有情報,我們都成聾子瞎子了。”
張鑽子的情緒很好,高興地說:“我正想說一件怪事呢。”
“什麼怪事?”眾人望著張鑽子。
“我以前削尖腦袋去城裡打聽劉異、趙縣長他們的情況,總是無結果。這一次進城,是毫無進展。正準備打道回府,無意中摸著了口袋裡的十幾個大洋,才記起滿老爺囑我給鍾雪華家人送錢,我繞道去到東鄉扶衝,沒想到那裡的人對城裡的情況反而瞭如指掌。你們說,這事怪不怪?”
蒲胡兒見張鑽子賣弄關子,冷笑道:“這有什麼奇怪的?這道理我在四五歲時就明白了。”
張鑽子紅著臉:“夫人別開玩笑了,我說的是真話。”
“誰跟你開玩笑?我說的也是真話。很小的時候,娘就教我念古詩,‘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你在城裡聽不到的情報,在鄉里反而聽到,難道不是這道理?”
尹東波讚道:“還是夫人知書達理,看來讀了書比沒讀書就是要強。”
張雲卿焦急道:“別扯遠了。鑽子,你在扶衝聽到了什麼?”
張鑽子道:“如今縣城的情況已經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張湘砥因為兵權在握,基本上操縱了武岡的軍政大權,趙融、劉異不過是暫時的擺設。另外,張湘砥暗中還跟思思學校的共產黨人歐陽東打得火熱。據風聲說,整個中國將要有一次大的變革。”
“什麼變革?”張雲卿伸長脖子。
“就是說普天下不再有貧富之分,富人多餘的田土、山場、資產,要分給窮人。這事兒如今在廣東已經熱火朝天,好多富人都逃跑去了香港、南洋。”
“你是說,這中國將由共產黨坐江山?”
張鑽子點頭:“他們是這樣說的。”
張雲卿嘆道:“如此說來,我們面臨的困難並非僅僅只限於易豪……”他把目光移向蒲胡兒。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我們早該做這方面的心理準備。”蒲胡兒說。
張雲卿又問張鑽子:“關於我們的事,扶沖人有沒有議論?”
“有的。他們說,自從滿老爺脫險後,易豪就假借剿匪之名,帶領他的‘補充營’每天都在我們有可能出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