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抬他回家。

在耿祁庸家,白天一如既往地是睡覺時間,平常一睡能錯過午飯直接到下午的耿祁庸已經被電話吵醒好多次了。

每次都是:

“哥,你有時間嗎?我在花木場等你。”

“哥,你有時間嗎?我在花木場等你。”

“哥,你有時間嗎?我在花木場等你。”

不管男的女的,顛來倒去就是一句話:

“哥,你現在有時間嗎?”

“哥,你現在有時間嗎?”

“哥,你現在有時間嗎?”

呵呵,你玩我呢?

麻蛋,有時間我也不甩你!你算哪根蔥啊,天大地大都沒有周公大!

睡了一整天,他就跟電話槓上了一整天,下午四點多男旦叫他起床的時候,撐著床起來他都能感覺到四肢疲軟地快要散架,天啊!

“怎麼了,生病了?”斜地裡伸出一隻手搭在他的額頭上量體溫,男旦問。

一說起這個,耿祁庸就像決堤的洪水,吧啦吧啦地開始罵,男旦撐著下巴歪著腦袋聽,“我沒有聽見手機響。”

耿祁庸話音一頓,驚訝地看向他,“沒有響?”

“你是做噩夢了麼?”

不可能!我昨晚上還接到電話了!耿祁庸心想,電光雷掣間他想起,昨天晚上接通的電話。。。。。。手機不是讓他關機了嗎,他連手機電池都拆下來了,哪裡來的電話?呵呵。。。。。。電信已經這麼牛逼了可以遠端操控?

“別露出這麼一張蠢臉。”

“。。。。。。我就是不想承認自己人品有這麼糟糕!”哎喲喂,他最近可乖巧可聽話了,沒倒處亂竄,沒有調皮搗蛋,天天兩點一線,開門做生意然後打烊回家,天天都在你們四隻鬼八隻眼皮子底下,就算偶爾單獨行動。。。。。。男旦,別以為我不知道讓我不戴金不戴銀,專往脖子上掛鏡子的目的是什麼!

到底是哪裡招惹上的?

耿祁庸想到電話裡一直強調的花木場,還有那個年輕的女鬼。

“別多管閒事。”男旦說,“一通電話就把你召喚過去了?我當初苦苦求你收留我呢,怎麼不見你大大方方留我?”

你那個是苦苦求人嗎?就差跳我床上自薦枕蓆了好伐!

既然男旦說了不管,那就不要管。

晚上的時候,電話跟催婚一樣時不時就響,有罷工的男旦寸步不離守著,響一聲,男旦瞪一眼就啞了,響一聲,男旦再瞪一眼,手機鈴聲又啞了。連著折騰好幾個小時,男旦冷笑一聲,怒了。

耿祁庸小心翼翼地問他,“要搭理嗎?”

“他是哪個名牌兒上的人,憑他也要大爺我屈尊降貴去搭理?”男旦濃密適宜又纖長的眉毛高高挑起,斜覷眼耿祁庸,一揚下巴,“不是說錢鑫那個半桶水的天師在處理嗎,給他打個電話,叫他趕緊把這玩意兒收了,惹毛了我直接叫他魂飛魄散。”

耿祁庸在電話本翻出錢鑫撥通電話,裡面傳出來的不是熟悉的電子音而是——

“哥,你現在有時間嗎?”

噗!

耿祁庸一口老血即將噴出,這也太執著了吧。

看他抽著嘴角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豈有此理!當著他的面還敢暗度陳倉,紅杏探牆(?)男旦眉毛豎起,劈手奪下手機放到耳邊,裡面已經恢復成忙音。

男旦刷地扭過頭,眉宇擰起,陰森森地問,“花、木、場、在哪?”磨牙聲沒空掩飾。

“咳咳,”耿祁庸忍不住想笑�